“你怎麼在這裡啊?”
她給小黑包紮過,看見它的毛發,再看它腳腕上的繃帶,沈甯臻一下子就認出了邊牧小黑。
球球亂跑就算了,它傻乎乎的。
但是,在她的印象裡,邊牧很聰明,很懂規矩,是不可能亂跑的。
那小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甯臻皺了皺眉,看着眼前的兩隻狗,無論怎麼想都感覺不太對勁。
“……難道你們兩隻狗深夜在這裡約會?”
小黑沉默地站在原地,球球很着急地為自己辯解。
“汪汪!”
——才不是,才不是!
簡直就是在污狗名聲!
球球正準備好好為自己争辯一番,還沒等它開口,沈甯臻突然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骨頭。
她打量片刻,看向球球。
“球球,喂你的零食,你怎麼亂丢啊?”
沈甯臻除了随身攜帶一些藥品,還會帶一點便攜的零食。
防止球球突然餓了,沒東西吃。
球球不吱聲了,它垂着頭,耷拉着耳朵,像是犯錯了一樣。
沈甯臻盯着這根啃了一半的骨頭,思考片刻。
這根骨頭是從邊牧跟前撿起來的……
她看了一眼邊牧,小黑難得變拘謹了……
她陷入沉思。
忽然,沈甯臻看向球球,試探地問了句。
“……球球,你是想把骨頭給小黑吃?”
球球沒有立即回答,它依舊垂着頭,底氣不足地嗚咽一聲。
沈甯臻聽懂了它含含糊糊的話。
——對……
沈甯臻歎了口氣,蹲下,把骨頭重新放回邊牧跟前。
輕輕放好骨頭後,她擡眸的一瞬間,這才發現邊牧委屈的神色。
一向精神、活力滿滿的邊牧垂着耳朵,像犯了錯一樣,嘴角也下垂着。
整隻狗狗都悶悶不樂的感覺。
沈甯臻也有些心疼邊牧,她揉了揉邊牧的頭,輕聲道。
“好了,沒事,快吃吧。”
聽到她的話,邊牧這才慢慢低下頭,試探地嗅了嗅那根骨頭。
過了幾秒,這才狼吞虎咽地叼着骨頭啃了起來。
這模樣,就跟被餓了許久一樣。
沈甯臻最見不得小動物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從衣服口袋裡翻了翻,找出僅有的一兩袋零食。
她撕開,把包裝裡的雞□□都放到了邊牧跟前。
見邊牧吃着東西,沈甯臻不禁有些疑惑。
“白嘉宣呢?小黑不是他的狗狗嗎?”
“怎麼能讓小黑餓成這樣?還讓小黑大晚上的自己待在森林裡。”
“誰知道他去哪兒了……”
褚淮竹聲音平靜,但這語調中似乎又夾雜着一絲冷嘲。
沈甯臻起身,她打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翻找着。
“我給白嘉宣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一下小黑。”
沈甯臻剛說完,球球突然大聲地“汪汪”兩聲。
——不要打!
沈甯臻停住動作,她看向球球,有些不解。
“怎麼了?球球?”
沈甯臻沒有再繼續動作,在她印象裡,球球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狗。
球球說不讓打電話,萬一有什麼原因呢?
于是,沈甯臻蹲下,輕聲問道。
“球球,為什麼不要打電話啊?”
“我這是在喊小黑的主人來接它。”
球球似乎有些猶豫,沈甯臻都湊到它臉前,以往這個時候,球球就會毫不猶豫地貼過來,撒嬌蹭蹭沈甯臻。
但它偏了偏狗頭,那方向是小黑的方向。
像是在征求小黑的意見。
沈甯臻沒有轉頭去看小黑,給小黑壓力,她安靜地等着球球的回答。
半晌,球球征得同意後扭回狗頭,慢慢地告訴了沈甯臻。
——“白天下午的時候,我和小黑玩耍,它說它主人不讓它吃晚飯了,讓它晚上去罰站。”
“我覺得它很可憐,晚上才偷偷叼着骨頭給它送了過來。”
聽到球球的回答,沈甯臻第一反應是不信。
白嘉宣那麼善良的人,常年做慈善,還開了流浪小動物保護所。
這樣的人,怎麼會這麼對自己養的狗狗?
但她回過神來,冷靜思考了一下。
按球球這麼說的話,那邊牧深夜出現在這裡,就有了解釋。
她看向邊牧,那站姿、委屈的神态,确實是像在罰站。
沈甯臻歎了口氣,還是選擇了相信球球。
畢竟,狗狗怎麼會撒謊呢。
比起動物,人還是要複雜許多。
沈甯臻看了一下眼前的兩隻狗狗,她無奈開口。
“那……白嘉宣有說讓小黑什麼時候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