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艾歌不反對，伊茜多開始了話題，“我們決定去克文谷，你沒有什麼反應，你的除非是指某個特殊的地方嗎？”

“是也不是。”

“不是地方？”伊茜多邊烤肉邊往上撒一些孜然粉，油脂與佐料之間的碰撞，會讓食物的美味程度翻倍，“那是指你我的生命嗎？除非一方死了。”

艾歌效仿她的動作，用指甲片肉，串在仙人掌的刺上，“但我們平手。”

“所以你真記得！”伊茜多将手裡已經烤好的遞給艾歌，開始烤下一個，“不是幻境，我們兩個真得打了一架。”

看着面前噴香的烤肉，會覺得剛剛吃下去的全都索然無味，艾歌咬了一口，如實答道，“兩架。”

“欸？”伊茜多這下是真好奇了，“所以還有一次是在我失憶之前，對不對？你認識我！我是誰？”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艾歌搖頭了，“我不知道。”她看着伊茜多從驚喜到失望的轉變，繼續說道，“你很強大，有極為豐富的作戰經驗。”

能跟全盛時期的紅龍打平手，這絕不是開玩笑的“強大”，尤其是它招招都沖着緻命而來，仍然被化解，因此作戰或者生死之戰經驗豐富。

“培養你這樣的存在要花費多少精力心血，”艾歌點撥道，“你可以從這個思路尋找過去。”

伊茜多的眼中又燃起了幾分希望，“謝謝。”

“我拿不走你的命，”艾歌舔了舔殘留美味的手指頭，“所以‘除非’變了。”

“嗯？”伊茜多挑眉，追問道，“變成了什麼？”

艾歌不回答，隻顧吃烤肉。

夕陽的掙紮是最無用功，哀嚎着被大地拖到了地獄，夜幕露出了嘲諷的譏笑，露出白亮的牙齒，而艾歌總算是吃飽了，起身準備回去。

沿途路上，伊茜多忍不住好奇繼續向她打聽第一次打架的事情，艾歌并不願意多說，隻道是不分伯仲，至于為什麼要打架，在哪裡打的，打了多久，她一概回以，“我不記得了。”

是的，除了伊茜多失憶了，艾歌也算是半失憶，不過她解釋是傷得太重了，大腦為了自保抹去了具體的記憶，得等她暗傷痊愈，才能徹底回憶起那一場戰鬥。

“需要給你請牧師治療嗎？”

艾歌搖搖頭，“需要的是大量魔力，”她指了指自己的角和尾巴，“等我哪天能夠自如地把這些部位收起來就是痊愈了。”

“那我也多賺錢多給你打魔晶，”伊茜多看着她的龍角和龍尾，倒是有了盼頭，原來失憶還有這樣的原因，那自己失憶也是受了重傷的自保結果嗎？可是她活蹦亂跳的，完全沒有察覺到身上有任何的不适。

“要很多。”艾歌又強調了一遍。

“我知道。”伊茜多不覺得賺錢是什麼難事，要是逐風大賽能每個月都辦一次，那就賺翻了。

隻不過相較而言花錢實在太容易了，既然要攢錢那伊茜多也有了規劃。隻是對不住幼娜了。

先前一門心思想喂養幼娜，現在魔杖也有了，不僅魔力儲備也增長了，尾巴又再生了，倒也沒有什麼再多花錢的地方。

不過要是讓幼娜知道她苦口婆心勸伊茜多節儉，最後是因為要給龍裔買魔晶才被伊茜多放在心上不得氣死。

因此，伊茜多決定到克文谷的時候給幼娜再打造一個更好的武器裝備作為賠禮。

離開旅社前囑咐過幼娜别等她們，但回到房間看到桌子上點着油燈，奧菲利亞熟睡，但幼娜靠着床頭撐着腦袋等待的模樣，内心的一角再度觸動了。

“你們回來了，”幼娜摩挲着眼睛，打着哈欠，輕聲說道，“晚安，早點睡覺吧。”這才鑽進被窩裡。

“晚安，幼娜。”伊茜多給她塞了塞被子，坐在自己床鋪上冥想。

“晚安。”艾歌上了床，沾了枕頭就睡着了。她沒有騙伊茜多，身體的虛弱會很直觀地反饋在睡眠上。

而伊茜多卻是不需要睡眠的人，在三種不一樣的呼吸聲裡，她陷入了人生的思考——

我是誰？我從何處來？又往何處去？

每個深夜睡不着的人都會變成哲人。

***

次日一早，伊茜多和幼娜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風之城了。委托已經完成，逐風大賽也結束了，留在風之城也沒有了目的。

這座沙漠高原裡的自由之城，是無法挽留真正的自由者的。

雖然她們邀請奧菲利亞同行，但是矮人和精靈關系微妙，奧利菲亞是不會願意去克文谷的。

“接下來我估計會去找羅素。”奧菲利亞說出自己的計劃，“他要幽冥錘這事情總感覺會惹出什麼風波來。”

幼娜連忙囑咐道，“找到他記得好好教訓一頓！”這壞賊，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