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看氣質身形絕不是學者半人馬,伊茜多的目光轉眼就被新娘吸引了。她穿着淺綠色的曳地婚紗,頭頂鮮花花環,臉上也有三道彩痕,一雙碧色的眼眸宛如幽深的潭水,此刻泛着憂傷的漣漪。
“她好像不開心。”
不僅是伊茜多發現了,連幼娜都能看出來,更别提本地的居民們了。
“拉姆肯定是想到了卡爾。”隔壁桌的女士歎了聲氣,伊茜多也忍不住好奇,主動跟她搭話,“卡爾是誰?”
“你們是外地人?”卷發女士恍然大悟,輕搖扇子,給她們解釋道,“卡爾是拉姆的前未婚夫。當初兩人舉辦婚禮,卡爾竟然逃婚了,留下一張追求自由之葉就不告而别。”
“啊?”幼娜皺起了眉頭,“壞男人。”
“但是拉姆非要說卡爾不是那種主動逃避的人馬,肯定是出了意外。”卷發女士提到這裡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我說卡爾哪有培根英勇,他可是連續三年狩獵部落第一呢,除了今年。”
“可是卡爾會讀詩啊,”旁邊的短發女人忍不住插嘴,“不僅認字還會讀情詩,那些時候他們總是花前月下讀詩歌,多浪漫啊。”
那看來這位卡爾就是學者半人馬。
“讀詩能當飯吃嗎?”卷發女士不屑道,“他能不為獵物食物發愁,全憑他有個好父親。”
原來卡爾的父親是前任族長,但卡爾逃婚的行為讓族長臉上無關,他為了安撫拉姆,當場認她為女兒,與卡爾斷絕父子關系,半年前在戰鬥中被魔物所傷病逝了。
“現在的族長是誰?”伊茜多好奇道。
“拉姆的未來丈夫,”卷發女士答道,“族長遺言,誰娶了拉姆,誰就能繼承部落。”
伊茜多看向了新娘,為什麼要把繼承權讓給女性的丈夫呢?明明是他們對拉姆的虧欠啊。
“後來呢?”伊茜多好奇道,“新娘是如何跟現在的新郎在一起的?”
卷發女士回憶了一下那段時間,“卡爾逃婚或者說失蹤長達了一整年,這段時間都是培根陪在拉姆身邊,形影不離。拉姆終于走出了陰霾,答應了培根的求婚。”
“新郎是真愛新娘,還是想要繼承權啊?”幼娜順勢問道。
關于這一點,卷發女士和短發女士呈不同看法,畢竟誰也不是當事人,無法百分百确定“真心”。
此刻,新郎新娘已經到了舞台中間,正向祭司也就是新娘的父親發結婚誓言。
“拉姆,當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愛神之箭就刺穿了我的心髒,我深深地愛上了你,那一刻我發誓一定要娶你為妻,你生來就該是我的女人。”培根深情款款地看着愛人,“獸神在上,我培根·瓦爾克向您發誓,将永遠把拉姆視為第二顆心髒。”
男方誓言結束了,輪到女方發誓了,“培根,我很感動你為我放棄參加部落狩獵大賽,也很感激你每天都為我送來獵物……獸神在上,我拉姆·胡可向您發誓,永遠對培根心懷感恩。”
伊茜多滿臉震驚發問,“這是結婚誓詞嗎?”
艾歌也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感恩?”
忙着嗑瓜子完全不覺得有啥不對的幼娜,饒有興趣地看着儀式進行。
就在她們竊竊私語的時候,變故發生了,五六個人闖入了婚禮現場,被護在最中間的則是一位棕發半人馬,他高聲喊道,“獸神在上,請您阻止這樁婚事,卑鄙無恥的培根根本不配迎娶拉姆給予她真正的幸福。”
幼娜吐出嘴裡的瓜子殼,“這是婚禮的節目嗎?”
“不,這叫做意外。”伊茜多立馬糾正,免得幼娜以為婚禮都是這樣的。
“卡爾……”
“他怎麼回來了?”
“你這個混蛋還敢回來!”連祭司(新娘父親)都忍不住破口大罵。
在場人議論紛紛,畢竟當初卡爾逃婚的事情全部落都知道,而老族長病逝之前都在咒罵這個沒有擔當的孩子,不然也不會死的那麼早。
新娘拉姆的身形微動,培根強勢地牽住了她的手,而卡爾則是朗聲道,“一年前,我去采摘婚禮捧花所需的迷疊香被人推入地下城裂縫。”
卷發女士解釋道,地下城裂縫附近生長在最漂亮的迷疊香,但是由于危險,大家都很少靠近那邊。
“如果不是過路的冒險者們清剿了魔物,怕是我沒被摔死也被魔物吃幹抹淨了。”卡爾面露憤怒,指責培根的行為,“而我隻告訴了你我的行蹤,隻有你為了謀取拉姆才對我做成如此卑鄙的行徑。”
“我們小隊是在地下城裡撿到斷腿的卡爾,今日是護送他返回部落的,我們沒有撒謊。”旁邊的冒險者們出聲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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