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娜心頭一暖,她就怕伊茜多非要拼死護人,提議道,“那讓艾歌跟你一起。”
“我還想讓她留下來照顧你。”伊茜多皺了皺眉,留幼娜一個人在旅館,她不放心。
“也就看着吓人,”幼娜不以為意,“我之前受過更重的傷都不妨礙,你這邊要做這個委托那可是貨真價實對上殺手。”她想到那股殺意,寒毛四立,然而下一秒草藥敷在手腕上的炙熱又傳到全身。
幼娜看着面前的人,關心滿滿道,“就這樣吧,你和艾歌兩個人攜手對上還有勝率,不然一個人要看着那個累贅,還要抵擋進攻很累的。”
天光乍白,伊茜多讓幼娜在這裡等着,畢竟她腳不适合一直走路。然後抱着草鼠去交委托,到時候租輛馬車回來接他們。
離開之前,伊茜多再次折回,背起幼娜換了個地方安置,免得殺手重返現場誤殺她,而培根就不動位置了。
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幼娜,伊茜多是疾速飛奔回去交任務,颠得魔獸直返惡心,吐出好幾個黑溜溜的水泡。
巴士拉早就在菜園裡守着了,看到了伊茜多手裡提着的魔獸自然不覺得是糊弄,爽快地付了15個銀币。
“先生,我能借用你這個運輸貨物的小闆車嗎?”
看在她讓自己的損失沒有擴大,巴士拉還是很好說話的。伊茜多便推着闆車回去接人了,索性平安。
大白天的,人們也開始活動起來了。尤其是因為昨夜外鄉人有違規使用魔法,所以守衛數量急劇增多。
想了想,這樣的監視力度下,殺手應該不會頂着翻倍的守衛壓力來殺人,但伊茜多還是擔心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手段,例如下藥下毒。
所以接了一條破布,并不把半人馬搬下馬車去,而是用破布擋住他的下半身,再塞一些亂七八糟的,僞裝成普普通通昏迷的人類。
賽鎮的醫館并不是光明牧師經營的那種,而是藥劑師開設的藥鋪。
“這些淤青紅腫也是被打傷的?”
“是剛剛闆車推來颠簸撞的。”
“……”
藥劑師咳了兩聲,開了一些止血的藥劑和紗布,再提供了一碗營養湯,就完成了治療,至于他的蘇醒就要看他自己的自愈能力了。
而幼娜的手腕和腳敷點活血化瘀的藥草就沒有大問題了。說實在的半獸人的自愈能力還挺快,至少手腕鼓起來的大包也消了很多。
藥劑師順帶誇贊道,“你的急救處理很到位,選得草藥也很準确。”
伊茜多也沒有想到會用到那些草藥學的知識,還好學了總是有用的。
在離開藥鋪前,藥劑師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就是病人的話還是坐馬車更合适。”
“額,我會去租的。”
等艾歌拿到100銅的薪水回來時,才知道一個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面上倒是從容不迫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伊茜多答道,“退完燒就走。”受傷拖太久了,哪怕是到了醫館吃了藥,還是發起了燒,沒有光明牧師在,隻能讓他自己熬過去了。所幸他的求生意志很強,感覺能挺過去。
艾歌點點頭,“好。”随後又打量了一番半人馬,“那些被一擊緻命的半人馬傷口在哪個位置?”
伊茜多回憶了一下,“從胸口斜插入體内,貫穿身體後拔出。”
“專業,”艾歌忍不住點評,“做了功課的職業殺手。”
半人馬畢竟是一種與人類有區别的物種,刺穿心髒對人類而言是必死,但對這個物種有點難,因此殺手斜插體内直接貫穿的是全部内髒,再拔出後,内髒破損無救,一命嗚呼。
幼娜倒是學習到了,“那我感覺他是不會放過這個人的。”
“沒事,等他給了我們報酬後,就不關我們的事了。”伊茜多還是很坦然的,沒有人生來就要反複救人的,于心不忍出手相助一次就夠了,剩下的是他的命運了。
下午的時候,半人馬醒來了一次,看到環境不同,自然就知道被得救了,虛弱地哀求道,“求你們護送……我回鮮尼部落……”
“現在就出發,你挺得住嗎?”伊茜多看他燒沒有那麼燙了,應該是好轉一點了。
“可以的。”
于是伊茜多和艾歌連夜駕駛租來的馬車,帶着這個受傷的半人馬離開克文谷。守衛對了一下身份,看到身受重傷的半人馬,神色微變,但隻是無聲拿走手環,并不阻攔他們離開。
剛一出谷,殺手就蹲守在外,射出幾道破空的箭矢,逼出馬車裡的人。
伊茜多擡手凝結出一個護盾,保住身後的人,然後執劍沖鋒,而艾歌跳上馬車頂部,彈奏起一首激昂的戰歌,琴聲铮铮,魔力四射。
這個殺手不僅近戰實力很強,對魔法的運用也很熟悉。這裡跟伊茜多搏鬥,再次射出幾道魔法飛彈攻擊馬車裡的人。
不過伊茜多設下的護盾豈是他輕易能夠穿破的呢?她冷笑一聲,邊揮舞劍招,邊吟唱回擊——
匕首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