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仍舊要攔,阿碗見狀拉住了那丫鬟,秦鸢閃身便進了屋子,丫鬟見勢不妙,想要逃走,阿碗死死地抓住了丫鬟的手,拉着她一起進去。
還沒走到門口,秦鸢沉着臉站在門口,盯着那丫鬟道:“怎麼回事?”
阿碗進得屋裡,屋子裡間果然有人躺在榻上,阿碗看了一眼,見賀瑩昏昏沉沉躺在榻上,又是憤怒又是後怕。
同時還有一絲慶幸——裡邊隻有賀瑩一個人,蕭嶼并不在裡邊。
丫鬟狡辯說賀瑩困了在此處休息,秦鸢隻問她一句:“我先前問起時,為何又說這裡無人?”
阿碗看了看秦鸢又看了看丫鬟,不敢松手放開丫鬟,隻好問秦鸢:“賀三姑娘如何了?”
秦鸢臉色不太好,隻問丫鬟:“你們給她吃什麼了?要怎樣她才能醒來。”
丫鬟想要掙脫阿碗的桎梏,發現自己力氣可能沒有阿碗的大之後似乎是放棄了,閉上了眼睛一副什麼都不願意說的樣子。
秦鸢氣極,先前想着這事不能大張旗鼓所以她跟阿碗兩個人就過來了,如今想要叫人身邊卻無人可用,又怕她倆走了留賀瑩一人在這裡不安全,也怕亂動的話賀瑩會出事,急得紅了眼眶。
幸好,很快元宓跟魏家的兩個小姐帶着人過來了,後邊跟着的是先前秦鸢吩咐過的小姐,還有被綁着的先前那個阿碗跟過的丫鬟。
出了這樣的事,元宓她們臉色也不太好,元宓身邊的侍女或者說宮女有擅醫的,過去查看賀瑩的情況,得知賀瑩并無大礙,衆人這才微微緩了神色。
有人過來接手了阿碗抓住的丫鬟,阿碗将人交給對方,還不忘說清楚:“我見到的人有四個,但是想來應該是不止的。”
來人朝阿碗點頭,将兩個丫鬟帶到旁邊的屋子裡,應該是要去審問她們吧。
賀瑩在裡邊正在被救治着,秦鸢站到阿碗身邊,雖然略顯别扭,但仍能看得出真誠:“這次多謝你。”畢竟之前見面時,秦鸢一直對阿碗不怎麼客氣。
阿碗搖頭:“是我要謝你才對。”她先前還猶豫過,秦鸢不喜歡她,萬一秦鸢不相信她說的話,不願意帶她過來,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當時元宓并不在那裡,她也不知道還能找誰。
幸好,秦鸢再怎麼不喜歡她,在那樣的情形下,還是信了阿碗的話,她倆來得及時,若是再玩一會,隻怕賀瑩真的會出事……
阿碗看了秦鸢一眼——就連賀瑩自己都說,秦鸢跟她不太對付,但如今看來,秦鸢也許并不是真的跟賀瑩不睦吧。
元宓也帶着魏家的兩位小姐過來,朝阿碗跟秦鸢道謝:“這次還是多虧了你倆,這才沒出什麼大事。”
阿碗蹙眉:“可問出那些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了?”
元宓搖頭:“還問不出什麼,但想來是有人故意針對外祖家……”畢竟,最近魏家的确是風頭正盛。
阿碗看着裡屋還沒有轉醒的賀瑩,心裡卻有别的疑惑——就算是有人要針對魏家,可如果想要給魏家找些不痛快……說句不厚道的話,其實今日别院中這麼多人家的小姐在,随随便便一個人出事都可以達成目的。
但為什麼偏偏是賀瑩?
并且還牽扯到了蕭嶼?
如果不是阿碗今日湊巧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如果她跟秦鸢來晚了一步,如果蕭嶼真的被人帶到後院來……如果被人看到蕭嶼跟賀瑩在一處的話……
阿碗甩甩頭,努力甩掉腦海中那莫名讓她感覺後怕的畫面。
“無論如何,今日多謝你,”元宓站到阿碗身邊,“若今日真的出了無可挽回之事的話,隻怕不隻是外祖家,我也……”
阿碗看向元宓,如果今日真讓那些人成了事,不隻是魏家要吃挂落,元宓也會受牽連嗎?還是說,今日之事本就是針對元宓而來的,隻不過元宓身邊跟着的人太多,那些人無從下手所以才找了其他人呢?
那些人是魏家的人,至少表面上看,是魏家的人,是魏家真的有問題,還是有人想要害魏家呢?
但有個問題始終是繞不過去——
為什麼偏偏是賀瑩?隻是巧合嗎?
阿碗看了看身邊的元宓,忍不住胡思亂想——
難道是有人也知道了賀瑩的身份、知道賀瑩其實是公主嗎?因為無法傷害到元宓這個名正言順的公主,所以就去傷害賀瑩這個還沒有被認回來的公主嗎?
但為什麼要去傷害賀瑩呢?難不成是有人不想讓賀瑩認祖歸宗所以想要損害賀瑩的名聲?難道說如果賀瑩名聲有損,難道皇家就不會認賀瑩嗎?
阿碗眉頭緊鎖——應該不會吧?
她試圖換個思路——還是說有人知道賀瑩即将認祖歸宗身份變得更高……把蕭嶼哄騙到這裡來,是想要陷害蕭嶼說他對賀瑩有不軌之心……如果是,這針對的蕭嶼本人還是針對的是他所謂“世子”的頭銜抑或着直接針對的是蕭家呢?
如果今日那些人成事,賀瑩名節被毀、可能會影響到他日她認祖歸宗?蕭嶼被人看到輕薄女子,名聲受損他日會失了世子之位?那些人都是魏家的人,至少明面上肯定是魏家的人,出了這樣的事,魏家少不了一個管理不當的罪責,若是牽扯得深一些,是不是還攤上有護駕不利的罪?元宓在魏家的别院裡,卻偏偏出了這樣的事,元宓肯定也免不了被人閑話甚至議論……看樣子,似乎是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的事。
但是,僅僅是如此嗎?還有沒有别的原因呢?
阿碗想不通,隻覺得頭疼得難受。
元宛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阿碗心裡始終是放心不下,雖然現在蕭嶼沒被帶過來,但一想到有人想要害蕭嶼,阿碗就有些待不住:“我去看看小魚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