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一個人無疑奪走了幾乎在場所有靈捕的注意力。
郭茜則借着他們的恍神,用了個替身道具離開對方陣營,回到隊友身邊。
敵人立馬發覺人質的問題,手中的刀迅速橫劈下來,卻仿佛砍在空氣當中,毫無阻礙。
作為道具的人質非但沒有滲出一絲血液,反而像水波一樣緩緩蕩開漣漪,漸漸與空氣融為一體。
“茜茜姐,你沒有傷到吧?”阿歡将郭茜前後翻來覆去,仔細檢查有無外傷。
剛脫險的郭茜擺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立馬偏頭去關注謝南常的狀況。
謝南常的落地點很巧妙,不遠不近,剛剛好位于兩方的中央。
兩者距離大緻相等,但若是對方依靠道具什麼的,謝南常很難逃離出他們的手掌心。
“謝南常?是你獲得了收服率?”其中的一名靈捕說道,渾身的戾氣翻湧着。他緩緩舉起刀,刀尖對準謝南常,“你怎麼獲得的?”
謝南常眨巴着一雙無辜的眼眸,好似頭頂着一腦袋問号:“什麼收服率?我還是個新手,不太懂這些。我隻是脫離幻境有些晚而已,要不你們給我科普科普?”
要真是那朵玫瑰的緣故,可現在這個地方見不着它的半分影子,這些靈捕問了也白問。
“還在裝傻?謝南常,你這話可沒人會相信。”另一名靈捕揮舞着他的兩把斧子逐漸靠近他,不屑地上下打量着謝南常,态度十分輕蔑。
他們的身上沾染了不知名的血迹,覆上不少灰塵。
盡管看上去有些髒亂,卻毫不掩飾他周身充斥着的煞氣。刀疤橫在某位靈捕的臉上,滿臉橫肉,更為其添上幾分危險的狠戾。
“你才剛過沒幾個副本,道具不會有很多。對上我們,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告訴我們,要麼守着答案去死。”
“現在選吧。”
之所以沒先對謝南常下毒手,是因為他們還是有些擔憂,謝南常這種難纏的家夥可能還留有後手。
對方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深處是極盡的冷漠。皎潔的月光切割開他身處的陰影,流露出鐵血冰冷的氣息。
他絲毫不受當前的怪異環境所影響,手中的斧頭在月下閃動着凜冽的鋒芒。
在後邊,阿歡小聲地給蔣厲科普道:“這種靈捕一般都是亡命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郭茜客觀分析起來:“但目前這個副本的難度已經超乎他們的想象,所以亡命徒必須要從謝南常這裡得到線索,以增加收服率來獲得靈徒,繼而通關副本。結論就是謝南常現在的價值很高,暫時不會死。”
蔣厲則是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沒見過這種場面。
他的額間滲出一顆顆碩大的汗珠,蜿蜒地滑過眼睫,就連聲音也在微微顫抖:“亡命徒……有多強?”
盡管他還沒得到回答,也很快清楚了情況。他周圍站着的所有靈捕,包括劉哥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這已經是一個最好的答案。
聽到這裡,原本安安靜靜待在一旁的程歲驟然笑出了聲。
他的眼底散落着細碎的光,看起來格外狡黠。
“強?”程歲唇角一彎,溫柔的笑意得以傾瀉出來,開口的聲音既溫和,又不容忽視,“你們忘了嗎?在這個副本裡,到底是誰最強?”
那頭,謝南常被無禮地威脅了一通,也沒怎麼生氣。
他稍微正色起來,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模樣:“可以,但你們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一名靈捕淡聲問道,顯然認為謝南常并沒有什麼别的方法能夠解決當下的困境,“和線索有關系?”
謝南常眼底埋藏着興奮的餘光,然而細長的睫毛斂去了他所有的情緒,唇角微微壓下,好似已經認命了一般:“我想問,你們作為安全保障的油畫,過期了嗎?”
“廢話,難道你的沒……”靈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隊友給猛然打斷。
隊友的斧頭朝着謝南常的方向,重力一劈,中途還在怒聲吼道:“他在拖延我們時間,别上當了!”
謝南常就地一滾躲避攻擊,塵土撲了他一臉,頭發淩亂,卻絲毫沒有掩蓋住他眼底溢出來的興奮。
這下,他的笑容咧得更加大,眼眸在月色下亮的驚人。
“小少爺!”見自己的目的被發現,謝南常的頭幹脆地偏向城堡,揚聲道,聲音充斥着止不住的愉悅,“現在副本還沒結束。閣下的荊棘怎麼不繼續按照指令行動?消極懈怠取不得……”
謝南常突如其來的一番喊話,将在場未知情況的靈捕吓個不輕。
亡命徒們半信半疑,其中的一位卻不依不撓地繼續向謝南常攻擊,卻被另一名隊友強行拽了回來。
亡命徒依照着腦子裡的預警,動作極快地将自己和隊友套上一個防禦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