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神秘的力量,迫使骨骼以一種幾近不可能的角度壓迫扭曲,直到它不堪重負而斷裂,隻剩下薄薄的一層皮肉在支撐腦袋。
時髦女死不瞑目,睜得老大的雙眼充斥着不甘不願。
兔神像笑嘻嘻地俯下身,在屍體脖頸處咬出血洞,慢悠悠地嘗了一口。
比起祭品,信徒的血液還是差了點。
它對着屍體搖搖頭感歎起來。
随便編的假罪名,怎麼就相信了?如果不是因為主動攻擊它,它又怎麼會傷害她?
她肯定沒認真看副本指令,指令明明說了要注意兔子啊。
*
【系統提醒:靈捕沈雲宣告死亡,逐出生靈】
沈雲是時髦女的名字。
尤桑看着倒地的沈雲,神情微妙。
他的荊棘好像沒有碰到對方。
荊棘在一旁張牙舞爪,蔣厲從後面微微探出個腦袋,顯然也是沒有意識到究竟是什麼情況。
就這樣死了?就這麼結束了?
當謝南常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尤桑蹲在屍體前面,屍體脖子上的血洞猙獰可怖,看上去就像是荊棘的傑作。
而那個百眼巨人呆愣在原地,似乎并沒有發現什麼,也不知道它的靈捕已經死亡。
尤桑猛地擡起頭來,看向謝南常。
謝南常的視線從屍體轉移到尤桑身上,甩了甩手裡的木牌,神色無異:“完事了?東西齊了,該走了。”
尤桑沒動,定定地盯着謝南常的眼睛好一會兒,确認對方沒什麼意思後才緩緩站起身,身後的荊棘順勢鑽回地底。
蔣厲跟在他們身後問:“那個靈徒咋辦?就把它扔在那兒?”
“會有副本的監察員把它帶走,”尤桑回答道,“本次副本的監察員是兔神像,它不會幹涉我們的任務進程。”
解釋完蔣厲的問題,尤桑才發現謝南常在看着他。
不,準确來說,是在觀察他的面具。
似有所感一般,尤桑伸手摸了一下面具,一股異樣又熟悉的感覺襲上他的神經末梢,激得他不禁眯起眼睛。
謝南常挑眉道:“進化了?”他示意尤桑面具下垂落的耳朵。
如他想象的那樣,耳朵像是真的一樣在輕微晃動,稍微一碰都能使尤桑敏感地打個激靈。
面具在漸漸成活,與人逐漸成為一體。這也是當時他們看見沈雲時,對方也沒有戴上面具的原因。
但謝南常輕輕松松摘下自己的,告訴尤桑這隻是信徒享有的特權。
“兔神賜予你的福利,邀請你和它成為一體,請問你願意嗎?”謝南常沒什麼正形地笑着,整個人放松極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尤桑面具下的臉面無表情,垂在身側的手卻攥成拳頭。
眼見着謝南常又要把人給氣死,蔣厲率先出頭:“大佬,你這情況是不是得要祭品做什麼?我自薦我可以幫忙!”
哪知他剛把話說完,謝南常便将人趕走:“去去去,你能幹什麼。”
“我能幹的事可多了。”蔣厲不滿地撇撇嘴,卻還是沒違抗對方的話。
隻見謝南常掏出把刀子,利落地在小臂上劃了道口子。鮮血從裡面流淌下來,滴落在地面上。
受到祭品鮮血的蠱惑,面具自然而然脫落下來,并在撲上血液的前一秒,被尤桑直接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頂着張依舊幹淨光潔的臉,尤桑哼笑一聲。他指揮小荊從不知名的地方拿出一枚藥丸,啪的一下塞進謝南常嘴裡。
“賞你的,不用謝。”
這一通操作下來,嗆得謝南常連連咳嗽,手臂上的口子倒是很快愈合起來。
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獲得五塊木牌,是名副其實的木牌大戶。兩個靈捕分下來,都能賺取不少的指令完成度。
剩下一塊是趙雷的,等到他們找到趙雷的家,才發現歐陽已經拿到了。
“你們這麼快?”歐陽有些訝然,看向謝南常手裡的木牌感歎不已。
謝南常:“我們有外挂,羨慕嗎?”
憑誰都能想到,他們所說的外挂就是尤桑。
歐陽:“沒那福氣,有莉莉娅就夠了。”他晃了又晃刻着趙雷名字的牌子,“既然都拿到了,那就去找林阿婉結束這個副本。”
随後,在一同前往民宿的路上,他給各位說明了一下趙雷的畫面。
自從林阿婉因為生理缺陷被衆人避諱,趙雷發現自己喜歡的女生也讨厭林阿婉,便弄出不少林阿婉的笑話來逗楊雨欣開心。
可以說,大部分的謠言就是從趙雷這裡傳出來的。
而大衆根本不在乎謠言的是非,隻一昧地随衆人嘲笑,借此獲得娛樂以及對自身生理完整的優越感,仿佛在赴一場重兔巷時代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