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們隻是剛進入森林沒多久,還是在邊緣地帶。白雪公主剛一說話,除了尤桑手臂纏繞着的小荊,周圍的植物就隐隐有種親近她的趨勢。
就連環境也在偏愛白雪公主。
本來就對植物敏感的尤桑偏頭一看,同時注意到天邊的太陽,斜斜地即将要墜入地平線之下,隻餘留絲絲縷縷的雲霧拖尾。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白雪公主一邊注意着謝南常背上的獵槍,一邊問道:“你們是在等什麼嗎......”
隻是這句話沒有說完,面前的這位NPC就暫停了一切動作,形體僵硬,如同一個死機的機器人那樣,眼睛瞬間失去了高光。
謝南常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尤桑勾出長劍,對準面前的小公主:“還能等什麼,當然是傍晚。”
隻要這樣,不管他們怎麼對白雪公主動手,都不會影響後者在第二天重新刷新,繼續劇情的進行。
更何況他們這麼做,晚上也不會多出一個NPC對他們進行阻撓,也能成功按照要求拿到皇後手裡的邀請函。
就在尤桑長劍刺向小公主脖頸的時候,剛好三聲鐘鳴過去,她恢複原先的動作,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身後的藤曼也在蠢蠢欲動飛速奔過來:“獵人你怎麼可以殺死白雪公主......”
但她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就穿過了她的心髒,制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而罪魁禍首緩緩放下獵槍,扣回扳機。
至于尤桑隻是在她面前虛晃一槍,接着手中長劍一轉,将小公主身後襲過來的藤曼瞬間切斷,随對方身體一起墜落在地。
根據原先劇情,獵人的确不能殺死白雪公主。但這裡存在一個漏洞,那就是白雪公主本身不是活人,自然也不會被殺死,隻會處在一種假死狀态。
看着倒地的白雪公主,謝南常将獵槍重新背在背上:“趁現在把她帶到小矮人的房子裡,等晚一點她就該醒了。”
*
阿歡拿着線索回到警局前,還給自己抛了個幸運判定,以增加自己後面對話的說服力。
除了守在醫院那頭的幾位,包括維納斯成員,她的師父也回來了,正端坐在桌子後面研究蔣厲的時間線,似乎是專門等阿歡回來。
“回來了?”聽見門被推開,師父循着聲音望過去,直直地和阿歡對上視線。
面對他堪稱質問的眼神,阿歡沒有躲避,直接拿出蔣厲之前在病房所說的那兩樣東西:“是的師父,就是這些。”
眼見着師父接過,阿歡繼續解釋道:“本來我是沒有再去現場一趟的想法,譚海望的請求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發現我被人跟蹤了。”
果然,一聽到“跟蹤”二字,師父眼睛瞬間犀利起來,連忙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人跟蹤?”
“自從第一天抓捕譚海望之後,我開始感覺有人在觀察我的生活。”
一邊關注師父的神情,阿歡一邊睜着眼胡說八道,“可我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我是唯一參與這次抓捕的女警官,有人在關注對譚海望審訊的過程到了哪裡。”
她用編造的胡話,給師父表明一個觀點,如果是普通的關注案件,隻會在意譚海望有沒有被繩之以法,根本不會選擇跟蹤她這樣的小小女警官,除非是和案子有關系的人。
“所以抱着這樣的心思,我隻好先去現場探查一番,結果就找到了這些東西。甚至在剛剛準備離開現場的時候,有人鬼鬼祟祟地送了一堆書來,說是前幾天預約的單子。”
合同和支票,可以暫時降低蔣厲的嫌疑。加上那多出來的付費單,給蔣厲轉移了一波注意力,技術兵将會被引上嫌疑。
阿歡掌控着師父的閱讀節奏,再适時地遞過來自己的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這是我拍的洗衣機照片,非常嶄新,外面還包裹着紙箱,在紙箱的内壁卻留有一個很淺的血指紋。”
蔣厲當時被抓捕的時候,很多人都瞧見現場的慘狀,一家四口盡被殺害,那種流血量絕不僅僅隻有這點,所以這個痕迹是命案發生之前創造出來的。
師父細緻地檢查着這些東西,眉毛越皺越緊,感覺事情發生得愈發破朔迷離:“你不在病房裡沒有聽見,譚海望說他當天跑腿的最後一個單子,就是送到死者茂成光家的洗衣機,就是照片上的這個。”
“他的證詞是,當時和死者起了争執後手指受了傷,結果就是一氣之下離開。等出了電梯後,就被人打暈昏迷過去,直到醒來時出現在案發現場。”
“這麼看來,他當時就是被塞進了紙箱裡,重新帶回現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