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師吞噬了仙女教母的靈魂之後,獲得了後者的記憶和魔法棒。卻因為眼下受制于人,隻得将自己獲得到的信息告知他人。
仙女教母這幾年教唆王子,借用水晶鞋的媒介,隻要有年輕姑娘将其穿上,水晶鞋就會牢牢地釘住腳面,動彈不得。
隻能任由自己被傳送至陣法裡面,活生生地吸取身上所有生命力,作為對這個童話世界的獻祭。
“噢對了,她以前還根據boss的出面,無師自通地制造了一面可通世界之外的鏡子,”
塔羅師扭頭瞥了程歲一眼,“想必你們應該也能夠猜到,很有可能就是白雪皇後的魔鏡。”
擁有這樣的能力,确實是天才。
謝南常眉眼一彎,雙手閑散地攤開:“真巧,我們已經拿到手了。”
此時此刻衆人已經全部離開密室,還是王子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安置下來。周圍一時間萬籁俱寂,幾人落座在沙發上,看尤桑指揮荊棘把魔鏡給捆了過來。
這種行動當然是東西越少才不會引人注目,因此魔鏡是直接被人從原來的梳妝台上拆下來的。
為了方便,尤桑随便找了支架抵在魔鏡的背部,一塵不染的鏡面面朝着衆人,清晰地倒映出他們的臉。
“無禮的獵人們,你們這是在綁架!”
魔鏡剛出現就不斷發出噪音,也許是難得碰見這麼多人,還不是原世界NPC,一瞬間仿佛愣住了似的,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魔鏡,用得着這種仗勢嗎?”
沒人在意它的話,大有一種看笑話的态度。
而塔羅師緩緩起身上前,她擡起手掌,那根魔法棒正懸浮在手心上,隻要越靠近魔鏡,它煥發出來的光芒就越亮。
直到魔法棒逐漸與魔鏡融為一體,眼見目前情況并不利于自己,魔鏡隻好認慫,鏡面開始浮動些許波瀾,帶起的漣漪模糊了所有人的臉。
整個過程沒有很久,魔鏡上面顯現出一副畫面出來。
衆人仔細辨認起其中的場景,的确不是他們所在的這個童話世界,因為蔣厲出現在了裡面。
蔣厲正位于一片漆黑的房間裡面,有閃光燈的紅藍光芒交相輝映,穿透窗玻璃打在他的臉上。
更甚的是,斑斑點點的血迹濺在蔣厲皮膚上,襯得蔣厲臉色格外驚慌慘白,連對方過重的呼吸聲也通過魔鏡傳遞了過來。
接下來就是數位警官破門而入。
謝南常一手撐着下巴,沒什麼正形地坐着,手指微微曲起,不輕不重地抵在腦後。
魔鏡就像是一個程序規定好的播放器,盡職盡責地從副本第一天開始播放,給人一種他們觀看以對方為主角的連續劇的感覺。
隻是對應的人物會有所轉換,比如現在是以蔣厲的視角,等過了一會兒會轉變為阿歡,又或者是技術兵。
隔着一面魔鏡,這是謝南常第一次在這個副本裡面見到技術兵,特别是聽到技術兵在病房裡對蔣厲說的那一通話,他挑了挑眉,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一邊看着魔鏡,謝南常一邊開口說道:“加上塔羅師在副本之前的占蔔,你們進入這個副本是這個目的?”
對于謝南常了解塔羅師技能,魏銘朋倒也沒有感到很吃驚,一直注視着面前的魔鏡。
他道:“也不全是,主要是想保住排名,後面說不定前十的隊伍有什麼額外能力,與其别人占了名額後我們變得被動,不如我們頂上。”
“不過也是他的執念,就趁着這個副本解決掉吧。”
魏銘朋還記得,當時準備抽選副本時,塔羅師照例在此之前洗了一次塔羅牌,結果抽出來的牌面上顯現出荊棘的元素。
技術兵一眼就注意到了,準備進入副本的熱情空前高漲。
如今的魔鏡已經播放到了時間回溯的位置,看見蔣厲低頭嘔血,一抹鮮豔的紅色沾染上蓋着的被子,謝南常過了一陣子才回複。
“這得他來處理,我也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
阿歡匆匆去看了蔣厲一眼,順便拿回來當初交給他的照片,就是技術兵也在被照進裡頭的那一張。
維納斯的另一位成員同樣也在警局裡面,且壓榨了她的信息搜尋。如今她和蔣厲兩人都在對方的注意下,一舉一動都會被他們知道。
既然如此,阿歡便換了一種方式,直接帶着照片去找技術兵,主動出現在維納斯跟前。
由于作用的是NPC,因此水餃技能消耗的能量不多,阿歡得以越過那些警官NPC,順利進入暫時關押技術兵的房間。
在這裡,阿歡向技術兵展示了那張照片,并使用了第一輪回溯前的那套說辭。
技術兵的确有要找回記憶的想法,也确實需要相關東西來使副本給他開放。
隻是,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合作的時候,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注意到對方的情況不對,阿歡漸漸閉上了嘴,緊緊盯着技術兵。
沒有多久,她就見技術兵像是有了些許變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來得太晚了,你指的那些記憶副本已經開放給我了。”
他微微笑起來:“你沒有籌碼了,有了劇情記憶,我很快就能脫離嫌疑,而後蔣厲又該怎麼樣呢?”
現在不比上一輪,她變得更加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