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也沒說是否正确,隻是回答了他們另外的問題,并指出靈魂具有能夠将别的靈魂拍出身體的能力。
這麼一來,一路上最早中招的就是蔣厲,而後人傳人直到整支繞口令小隊都成為了靈魂。
“我可以告訴你們身體的下落,但你們必須得替我剿滅宮殿外圍的惡靈。”
得到靈捕們的回複,死神囑咐了一句内殿禁止進入,随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待對方的身影逐漸從他們視野裡消失,謝南常就遊走在前廳四處,觀察了一番便将小隊帶進一個房間。
趁着這次整頓的時間,大夥兒圍在一塊觀察程歲的傷勢。
程歲溫和地搖搖頭,表示目前感覺還行:“寒冷還能麻痹一下傷口,倒也不算難受。”
謝南常回想起先前對付的那些鬥篷人,神色有些微妙:“除了這個,我認為鬥篷人和惡靈不是同一批。晚上我和阿歡出去一趟,去探探死神嘴裡所謂的惡靈。”
至于受傷的程歲,就由蔣厲留在宮殿裡陪他,還能順便悄悄地将宮殿摸個底。
謝南常不相信死神的這座宮殿,作為雪地裡突出的存在,會一點秘密都沒有。
這層空間的白天黑夜都不夠突出,紛飛的白雪和壓在天邊黑沉沉的雲,都能輕易讓人模糊了時間的邊緣。
于是他們以虛拟面闆上的時間為标準,到了半夜的時刻才輕手輕腳地離開宮殿。
如果是同樣抽到了這層空間的靈捕隊伍,沒有怎麼受到影響的話,也會于此時間對場地進行探查。
還有那批來源不明的鬥篷人。
沒有月光,外面的雪地依舊折射出一種奇異的灰白色,甚至雪花簌簌地落下,隻要人刻意去壓低自己的腳步聲,便能輕易吞沒大部分動靜。
兩人一步步地在雪地上行走着,都有意識到這種環境會模糊他們的時間觀念,就像他們撞上了鬼打牆那般,在同一塊位置行走了許久。
謝南常有數自己脈搏判斷時間的習慣,隻是低溫同樣對他造成幹擾,使得他不得不打開虛拟面闆,上面淡藍色的熒光倒映在他臉上。
多出這麼一點光來,竟在雪地上襯得那樣顯眼。
謝南常劃拉着手指,剛想叫住走在前面的阿歡。但還沒等他念出口,他忽然就停住了動作。
似乎是意識到謝南常的異樣,阿歡回過頭來看他,就見謝南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注視着她。
不為什麼,因為在面闆熒光的映襯下,兩道血淚自阿歡的眼眶裡流出,好似很是滑溜,連帶着對方的眼珠子都在緩緩脫落眼眶,拉扯出筋膜類似的東西。
與此同時,謝南常能感覺到自己肩膀上多出一隻手,借着熒光,他能隐約瞥見那隻手和阿歡一樣,都穿戴上了黑色手套。
“謝南常,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
等到自家隊伍裡的兩位靈捕摸出宮殿,剩下的程歲和蔣厲也打算趁此行動。
因為在宮殿裡頭,他們還是打了小小的一個手電筒,掃向四周特别是有冰壁的地方,就會折射出一道較為刺眼的光芒。
宮殿裡面除了他們的呼吸聲,再無半點動靜,就連先前那位死神一走進内殿,就貌似消失了一般,完全見不着人影。
就算沒了靈徒幫助,程歲也能感知到前廳有許多陰影在流竄,也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他和蔣厲一起走在走廊上,途徑的角落時不時出現幾座雕像,雕像擺出的姿态千奇百怪,哭笑哀怨四種神情皆有之。
程歲本身就對那種聚焦到自己身上的視線格外敏感,他小聲提醒身側的蔣厲:“蔣厲注意一下,那些雕像會動,在監視我們。”
監視?
蔣厲确實是沒能感覺到,他不知道為什麼感知遲鈍了不少。
不過有了程歲的提醒,他悄悄側頭想去觀察一下,表情忽地表現出一些疑惑來。
他伸手戳了戳程歲,道:“可是程歲,好像不隻是會動,好像多出來幾座......”
程歲頓了頓,跟着蔣厲的視線看過去。隻是奇怪的是,他和蔣厲看到的結果不一樣。
他足夠心細,第一眼掃過去就能大概清楚雕像的數量。并不同于蔣厲的話語,他看到的并沒有産生變化。
程歲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再說什麼,接着扭過頭來看向前方。
隻是,
當他轉過頭的時候,就撞上了一座雕像。
雕像的頭滾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