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到宮殿這裡發生的事，謝南常倒也不算很是驚訝。

一路上有水餃護體，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纏着他，甚至沒有增加惡靈化，因此謝南常回來的速度很快。

他打開虛拟面闆，目前已經到了清晨，又是嶄新的一天。天空微微明亮起來，褪去灰色而變得明淨，不再落下片片雪花。

穿着那身黑袍在雪地上走太過顯眼，謝南常朝身後瞧了幾眼，推開殿門走了進去，耳垂下的墜子随着動作晃蕩一下。

興許是因為夜晚過去，宮殿也恢複了先前的正常，不同于耳麥裡隊友叙述的那樣，内廳走廊等等地方，移動着一座座雕像，隻要觸碰上就會引來debuff。

内廳依舊空曠，除了暫時不得動彈的第三支靈捕隊伍，程歲和阿歡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前者未痊愈的傷口也随之恢複。

再加上水餃的回歸，獨特的能力替他們削減了惡靈化的影響，隻是蔣厲的狀況有些麻煩。

當時謝南常見到蔣厲，雖然有所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蔣厲隻想找個洞鑽進去。

後面的事就簡單不少了，謝南常先把後面悄悄跟着的勇敢小隊揪出來，在對方疑慮的眼神下，難得非常善良地給他們去除了一遍惡靈化。

接着他設計将真正的死神勾引出來，交涉一番後給蔣厲換回了原先的身體。

不過加上前面謝南常幹的那些事，死神對謝南常的印象不算好，在和後者說話時的态度更是冷漠。

好在尼福爾海姆的通關條件确實是找到自己身體，繞口令小隊甚至超額完成任務，死神隻能帶他們來到宮殿深處。

至于剩下的兩支隊伍，他們的身體并不在這裡，得自行另外去尋找。盡管其中不少人對繞口令小隊很有意見，死神皆不耐煩地将其趕了出去。

“這裡是赫瓦格密爾聖泉，可以通過這裡傳送到另外兩界。”此地是一處隐蔽的廳堂，死神指着中央的一口泉水。

泉水從雕像捧着的瓶口流出，速度緩慢，摔落的水珠在表面上蕩開一圈漣漪，不知道流向哪處地方。

令誰也沒能想到，宮殿深處竟然會有這麼個東西。

程歲細細地打量起來：“當時主持人将靈捕分成三個空間，要九進三，我還以為隻是要通過一個。”

主持人烏鴉先生說話雲裡霧裡，在當時蔣厲問出那個問題後，他就已經在思考靈徒要是在别的空間，他們又該如何前去收回，原來空間之内具有聯通的路線。

死神拿出一把鐵劍，正是阿歡之前見過的，原本鏽迹斑斑的劍面被死神擦拭得幹幹淨淨。

她用鐵劍輕聲敲了敲牆壁，沒過多久前面傳來一點細密的動靜。

原來是一隻松鼠，它從泉水深處竄了出來。奇怪的是，它身上的毛發沒有被沾濕半點。

死神：“拉塔托斯克，開路。”

被稱作拉塔托斯克的松鼠點點頭，伸出小爪子叩了叩泉水的邊沿。

随着泉眼間的光芒大盛，雕像突然一分為二，中間忽然出現一條光路，通向白茫茫一片的未知遠方。

直到繞口令小隊全員進入，雕像在他們身後逐漸合上，又恢複成原先手捧水瓶狀，耀眼的光芒消失殆盡。

死神垂眼看了看赫瓦格密爾聖泉，拎着長劍轉頭離去，沒有再回頭。

走在光路上面，來自尼福爾海姆的寒冷漸漸消散。小隊脫掉累贅的外套，跟在松鼠後面。

松鼠的脖子上還帶着個傳話筒模樣的東西，屬實是容易清楚它的身份。

隻是讓小隊意外的是，路上還有一些鬥篷人随行他們，和當初死神身邊半惡靈化的沒什麼區别。

謝南常掃視了幾眼，慢慢地笑起來：“待遇這麼好嗎？還有專人接送？”

聽見謝南常的聲音，走在最前面領路的松鼠轉過頭，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他們：“噓，要小聲一點哦，赫瓦格密爾聖泉下面有一條惡龍在休息。要是它蘇醒了，世界之樹就會被它破壞了。”

仿佛是令人信服一般，在松鼠的話語剛落下，在他們走着的光路上就傳來細微的震顫，連空氣裡都似乎帶來了小小的鼾聲。

謝南常眨眨眼睛，格外配合地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姿勢。

盡管是這樣，謝南常還是壓低聲音給隊友透露了個消息，而後從虛拟背包裡拿出一張卡牌。

“南哥，那兩名靈徒都是你收服的？”蔣厲微微訝然，他隻知道水餃已經回歸自己這裡，“早前沒直接和我們說，是因為不是我們隊伍的嗎？”

謝南常給他投過去一個贊揚的眼神，緊接着手裡卡牌一閃，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身影，神色有些恍惚，似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程歲看清對方的臉，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早，吸血鬼的體質本來就沒有靈魂，尼福爾海姆給你特意弄出一個，剛脫離确實會覺得有點不适。”

如今的吸血鬼恢複了原先面貌，露出點長長的獠牙，以及身後蝙蝠狀的翅膀。

他揉了揉腦門，顯得有些頭疼的樣子：“是你們啊，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已經恢複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