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頭一次看見折田同學臉上出現了帶着邪氣的笑容，宛如少年漫裡的大反派。

“——去搶他們生意。”

祓除咒靈是咒術師的工作。

有工作就有錢拿。

但不是登記在冊的咒術師拿不到錢，隻能私底下找别的路子接各種各樣的委托賺錢，然後被咒術總監部名正言順地安上詛咒師的名頭。

“那我們豈不是打白工！”

折田同學很淡定：“找五條悟出錢。”

全日本境内就兩所咒術學校，咒術師本身就少得可憐。上次回收特級咒物，伏黑惠從東京跑到仙台，連在讀的學生都拉來出任務，已經充分說明了咒術師的忙碌與稀缺。

兩人避開咒術界的耳目——窗，跟做賊似的溜進建築内部。

貞德·Alter是優秀的戰士，卻不是合格的老師。

而且，戰鬥最需要的是經驗，即實戰。

所以虎杖悠仁隻聽折田同學說了一句“加油”，接着就放任他自己一個人和咒靈搏鬥。

眼睛能看見咒力後，虎杖悠仁明顯感覺到了環境變化帶來的壓力。世界染上了肮髒的色彩，粘稠的惡意幾乎快化作實質纏繞身體。

深吸一口氣，照着勉強能辨别出的咒靈的面部狠狠揍出一拳——

“轟！！！”

咒靈的軀體沿着直線的标準軌迹飛出，受到的沖擊使其貫穿了牆壁。

還未等虎杖悠仁驚詫于咒具增幅的威力，對方潰散的形體突兀地燒了起來，幽藍的火焰吞噬了所有咒力，連一絲灰燼也沒有剩下。

“鬼、鬼、鬼、鬼片？！”

“咒靈都不覺得可怕的你為什麼會被火焰吓到啊！”

“嗚哇——”

虎杖悠仁又被吓了一跳，同伴已然搖身一變，換了新衣服。

“折田你是魔法少女嗎！”

對他這番話不發表任何看法，貞德·Alter指了指上方：“另外一隻就比較難對付了。”

虎杖悠仁跟在貞德·Alter身後，少女一手執劍一手持旗，漆黑的铠甲更是顯得她威風凜凜，給人無比的安全感。

他不禁感歎：“好帥。”

貞德·Alter的腳步亂了一瞬，随後自豪道：“那當然。”

金屬碰撞的聲音是那麼的清脆、響亮。

在虎杖悠仁聽來，十分悅耳。

這次貞德·Alter沒有讓新人上陣對抗快達到二級的咒靈。

高跳。攜着紫炎從天而降，一劍将目标劃成兩半。

揮舞旗幟。利落地旋轉，以槍的用法向前穿刺。火焰的前端化作龍的模樣，又轉瞬即逝。

貞德·Alter盡可能地收斂了自己的火焰，卻還是放出了不少的量。

虎杖悠仁此時才真正意識到，普通人與咒術師的差距。但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是絕不會臨時退縮的！

“虎杖。”貞德·Alter轉過身，朝他招了招手，“難得的機會，要不要和我打一場？”

“——拜托了！”

*

“本來還有第三個學生……？”

五條悟說得很随意：“我有邀請過折田同學哦！可惜她拒絕了。”

釘崎野薔薇銳評：“因為你看起來就不靠譜吧。”

“不可能。”五條悟自信道，“高專裡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老師了。”

伏黑惠：“……”

沒眼看。再說了，真把她招進來了，反而會有更大的問題吧。

頂着釘崎野薔薇質疑的目光，五條悟裝可憐道：“我啊，前幾天被折田同學敲詐了哦。”

釘崎野薔薇下意識看向伏黑惠求證，隻見後者默默點頭。

“啊？”

也許是斷章取義的程度太嚴重了，見五條悟沒有解釋的打算，伏黑惠不得不站出來将真相補充完整。

“雖然折田同學拒絕來高專上學，但平常也會順手幫忙祓除咒靈。”伏黑惠說，“沒有登記的咒術師拿不到報酬，所以五條老師誇張地說是敲詐。”

小插曲到此為止。接到新生，三人便直奔目的地。

伏黑惠習以為常地邁出步伐，再随時準備召喚式神——

“怎麼了，伏黑？”

沒有第一時間回複，伏黑惠閉上眼，沉下心感受從影子裡傳來的躁動。

幾秒後，伏黑惠睜開眼，“不，沒什麼。”

釘崎野薔薇狐疑地打量他，最後擺了擺手：“一會别拖後腿就行。”

祓除咒靈是次要目的。五條悟想測試釘崎野薔薇是否具有适合成為咒術師的「瘋勁」。

伏黑惠隻是裝作執行任務，實際借着咒靈的攻擊離開了釘崎野薔薇的視野。他回到了建築外部，沉默地坐在五條悟旁邊。

“不得了啊，惠。”

白發男人罕見地摘下了眼罩的一角，蒼藍之瞳直直望着另一個人的影子。

伏黑惠愣了一下。

随即，這個常年沒什麼表情的少年，嘴角平直的線融化了。雖不起眼，卻使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都變了。

“她快醒了。”

尼托克麗絲·Al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