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兩位複仇者預想的那般,她們順利暴露了自己,羂索不得不對她們的行為采取措施。
但很可惜,綁架計劃距離完美還差一步。
來的人不是羂索,而是裡梅。
白中一帶紅的妹妹頭少年花了幾天尋到她們的地盤。
與之相反的是下手的果斷與狠辣。
畢竟那是兩面宿傩複活需要的肉身,裡梅不可能不盡力。
冰凝咒法與幽黑之刃碰撞,聲音卻清脆得悅耳。
瑪麗·Alter以第三靈基的姿态端坐在尚處于昏迷狀态的人質旁邊,悠閑得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的戲劇。
源賴光魔性鬼神的側面是醜禦前。
醜禦前僅憑自身持有的特性就輕易壓制了裡梅。
裡梅感受到了。
那鬼神的性質與兩面宿傩相似。
……雖說藤丸立香的召喚對她自己、對其他Avenger來說,可能是沒抽到一張好牌,但醜禦前在此發揮的實力毋庸置疑,抛開化身黑幕的路線不談,是絕對的上簽。
裡梅喪失了戰意。
人類術師怎麼赢得了那樣的存在呢?
看敵人逐漸放棄抵抗,醜禦前停手了。
她那本就空無一物的漆黑眼瞳注視着少年術師,不帶感情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腦海。
“回去告訴你背後的家夥——”
“想讓那小子活命,就交出他最寶貴的東西。”
指名道姓獄門疆有點太顯眼了,醜禦前便換成了反派經典台詞。
醜禦前的笑容充滿了邪性。
裡梅什麼話也沒有說,拖着殘破不堪的身體逃離了現場。
但他心裡依舊有着小小的期望。
隻要兩面宿傩大人醒來、隻要兩面宿傩大人複活了的話……
這些都隻是需要跨越的階梯。
兩面宿傩大人隻會變得更強!
——會赢的!
*
活了千年的羂索從未遇到這種事。
他居然被脅迫了!
裡梅說,紫發的女人雖然嬌小,但其作為詛咒、作為和兩面宿傩比肩的存在,說她是特級咒靈都是一種侮辱。
另一位則華貴得像是王後,全程沒有出手,坐在那裡不動如山的姿态也不會弱。
對方提出用虎杖悠仁交換他最寶貴的東西。
能把虎杖悠仁綁走,說明她們對自己的情況十分了解;沒有直接殺上門來,說明他的隐匿技術很強,且她們勉強可以講道理;但虎杖悠仁身體上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說明她們的道德觀念比紙還要薄,如果不是找不到人,辦法絕不會這麼溫和。
說是交易,其實就是脅迫。
羂索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反過來威脅,她們會把自己的後手一個不剩地挖出來。
怎麼針對他的勢力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啊?!
羂索從未覺得如此委屈。
這些天,咒胎九相圖他才喚醒了一部分。如果要拿他手中最有價值的東西去換,虎杖悠仁又是否有那個價值?
他有些崩潰地想,兩面宿傩為什麼不能複制。
耗費了很長時間才冷靜下來的羂索,去加茂家的倉庫轉了幾圈,又潛入禅院、五條兩家……各種藏有貴重咒物的地方都去了一遍,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投影咒具。
投影咒具可以複制出一模一樣的東西,隻要他手中的本體不出意外,仿品便天衣無縫。
除非她們當場驗貨——這有很大的風險,羂索斷定她們不敢。
咒胎九相圖本就是他心血來潮的實驗,是時候發揮它們的價值了。
羂索舍棄道具毫不猶豫。
但他很貪心,容器他想要,寶貴的東西也不想失去。
咒胎九相圖的三兄弟按照他的吩咐,帶着仿品來到約定的地點。
醜禦前接過獄門疆,仔細端詳了許久遞給瑪麗·Alter。後者隻是在手中轉了幾圈,又還給了前者。
說實話,瑪麗·Alter未曾想過吸引羂索注意力的計劃能大獲成功到像是主戰場的先斬後奏。
主要是多虧了醜禦前的點子。文明人對付不了瘋子。
而獄門疆的真僞……她們确實看不出來真假。
現在的虎杖悠仁是醒着的。
或者說,她們讓他必須醒着。
醜禦前掐着虎杖悠仁的脖子,對着領頭的脹相說:“他是你們的弟弟。”
異父異母,但是同父同母。
這種複雜的關系就不提了。
三兄弟聽了這話都緊張得很,眼睛盯着醜禦前的手,不敢移開視線。
羂索似乎忘了她們中有一人會幻術。
被提溜起來卻平安無事的虎杖悠仁:這是在做什麼?行為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