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艾希将手機調成免提，周慶資像是早就猜到她打電話的目的，開門見山地明确地告訴她，放棄跟她們的合作确實是集團的決定。

“周總，我能否請問一下，貴集團的合作新對象是哪家律所嗎？”

“抱歉，這個不方便告知。

“那這家律所是怎麼找到的？可以方便透露一下嗎？”

“呵，這個倒是可以，是陳律師推薦的。”周慶資并不避諱地應道。

秦艾希跟屈黎黎終于可以初步肯定就是陳逸棟在其中搗的鬼，趁着她們這段時間跟百利談合同的時候，這個陳逸棟也在尋找适合的律所。

随後周慶資說：“我明白你的想法，雖然我個人是很想跟貴律所合作，但是從集團的角度出發，如果能夠為集團節省律師費用，那麼不論是誰推薦的其實并不重要，這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我完全明白，不過周總的意思是陳律師找到的律所開出的律師費比我們要低？”

“是的，他們給出前兩年的律師服務費每年隻要1000萬，而且還是稅前的。”

“周總，恕我直言，他們這是屬于惡意競争。”

“但是對于集團來說，這确實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除非你們願意讓出一塊更大的律師費用。”

秦艾希跟屈黎黎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都明白這種靠價格戰來戰勝對手的方式最後隻會使競争的兩家律所兩敗俱傷，百利集團是最終的得利者。

于是秦艾希委婉地表達了拒絕，“周總，我相信我們律所的實力不需要通過壓低價格來迎合客戶，而且我也相信貴集團也不是隻看中誰給出的價格更低，畢竟一分價錢一分貨嘛，不過我也能夠理解貴集團的做法。我還有一個問題，貴集團打算什麼時候跟陳律師推薦的律所簽訂合同呢？不知周總是否方便告知。”

“最晚應該是在本月的月底。”

“周總，我想請您再幫一個忙。”

“請講。”

“請周總能夠給我們一個機會，在本月的月底之前不要跟陳律師推薦的律所簽定合同，我保證月底之前一定讓貴集團重新願意跟我們律所合作。”

“秦律師，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你确定嗎？”

“不到最後一刻，又怎麼知道鹿死誰手呢？隻是十分需要周總幫我們這個忙，月底之前請一定不要跟他們簽合同。”

周慶資猶豫了片刻，“好吧，這個月的31号就是你們的最後期限。”

“謝謝周總。”

等挂斷電話以後，屈黎黎詢問秦艾希，“艾希，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

“我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現在我們已經找到問題的症結是在陳逸棟的身上，其實事情反而要好辦了一些，我想這位陳律師應該是從這筆合作中收取到了好處。”

何永偉問：“問題是我們應該怎麼查？我們現在連他們合作的是哪一家律所都不知道？”

屈黎黎說：“用不用我找人調查一下？”

秦艾希：“我不建議這麼做，以免打草驚蛇，而且他與現在合作的這家之間畢竟還沒有簽訂合同，也許對方承諾他的好處還沒有兌現，所以我們恐怕也抓不到他的什麼把柄，不如扒一扒他的陳年舊賬。”

“他的陳年舊賬？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周慶資介紹過，這個陳逸棟已經給百利當了将近十年的法律顧問，其中有六年都是在美國分公司，那我們就查他在美國期間經手的跟百利有關的所有官司。就沖我們的這件事來說，我不相信他會是幹淨的，在他身上可以挖的料應該會不少。黎黎，你看能不能托你美國的朋友，幫忙找一下陳逸棟在美國時的一些官司記錄，越快越好。”

“好，我今天晚上就聯系，正好是美國那邊白天上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