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趙曜一個人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體操隊的崔教練竟然主動過來跟他坐一個桌，周圍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們，因為在衆人的眼裡，他們可是轉正的競争對手，現在不對付的兩個人竟然同桌而坐，搞不好就有可能會吵起來，于是衆人或者抱着吃瓜的心态或是抱着随時勸架的熱心準備，都在觀察着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

不過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崔教練隻是想問趙曜為什麼要辭職，而且他還很注意地将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

趙曜沒有解釋原因，隻是淡淡一笑回應：“我先提前祝賀你，你年底應該可以轉正了。”

崔教練面露一絲尴尬，追問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才這麼做的？”

“你放心，我肯定不是因為你，我有我自己的職業規劃。不過能在省隊工作是一件很鍛煉人的事情，你加油！還有，你如果能轉正也不是因為我，你應該相信自己的能力。”

崔教練的臉色這才有些緩和了，“行吧，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就不問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說完崔教練便起身離開了。

趙曜笑了笑，然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地繼續幹飯。

轉眼間到了年底，在陳老的安排下，經過兩個月的‘秘密’訓練和他本身出色的領悟能力，趙曜的搏擊水平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現在的他終于成為一名可以完全自如地掌握散打和自由搏擊兩項運動的高手，當然他的真實水平還需要大賽的考驗，所以這兩個月，他都沒有參加任何的比賽，目的就是為了年後的大賽做好充足的準備。

但是到了年底，也就意味着他要從省隊離開了，他唯一不舍的便是他親手帶出來的這批隊員，于是離開的這天，趙曜拎着他的背包本想從宿舍靜悄悄地離開，沒想到這些大孩子們早已經在宿舍樓的門口等着他了，免不了又是一頓哭鼻子和不舍。

趙曜始終微笑着，挨個摸着他們的頭，像個大哥哥又像個老父親般地跟他們叮囑道：“你們記得好好訓練，不要偷懶。給你們買的鞋都放在你們的宿舍裡，如果不合腳就讓叢教練告訴我，我可以拿到店裡重新換。”

“知道了，教練，我們聽說教練也要複出打比賽了，是真的嗎？”

趙曜笑了笑，“你小子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如果有合适的機會，我邀請你們來看比賽。”

“好啊~~”

告别之後，趙曜感到不舍的同時，又帶着一身的難以言表的輕松離開了省隊，就和當年秦艾希從檢察院辭職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在多年之後，他意外地重複了秦艾希當年走過的軌迹，也是辭掉一份穩定的工作，跟好朋友一起創業，投入到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業當中，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事情。

随着節日的臨近，城市的街道已經挂上獨屬于中國的色彩，過年的氣氛也越發得濃郁，到了大年三十這天的下午不到三點，律所的員工們都陸續放假離開了，“小裴，拜拜！年後見！”

“徐律師，年後見！”

小裴走之前注意到秦艾希辦公室的燈還亮着，便先去跟她打了聲招呼：“秦律師，請問您還有别的吩咐嗎？”

“沒有了，你下班吧。”

“好的。秦律師，節日快樂！”

“謝謝，也祝你節日快樂！”

小裴剛轉身要走，然後秦艾希又叫住她，“等一下，小裴，現在律所裡還有誰在？”

“好像除了您，就剩下屈律師了。”

“好，你走時别忘了帶走禮品盒！”

“呵~~好的。沒想到除了年終獎還有禮品盒，我回家就什麼不用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