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盛情邀請陸祁參加，即使後者已經早早地拒絕過一次了，但沒想到師妹在生日宴開始前的一個小時内還是找遍了大半個校園隻為邀請他參加。

直到方遲的出現，不知所措的陸祁才得以解圍。他說：“今夜你有你的重要時刻，我也要送我所珍視的人回家。你走吧。我喜歡的人來了。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方遲一瞬間反應，也跟着祝福，眼中的甜蜜笑意隻為陸祁一人含送。

沒了借口和吃癟的師妹隻好悻悻地道：“謝謝。”而後失落地離開了。

當往事如風勾勒出昨天，歲月流轉可不曾斑駁了記憶。

“也難怪安甯會喜歡他。”方遲為自己喜歡之人的優秀而感到開心，也為喜歡之人對她的堅定喜歡而感到幸福，“我還有一個問題，你覺得喜歡是什麼？”

“啊？方姑娘為何這樣問？”澄月臉上的紅蔓延到耳尖，表示疑惑，“奴婢隻是一個粗人，哪裡懂得喜歡是什麼啊？”

方遲坦然地稱贊和承認：“依我看啊，你比我更懂得。不然，我也不會讓殿下一直苦苦等待了。在愛情面前，我算是一個木頭。”

澄月受寵若驚地笑：“聽起來，方姑娘和殿下已經認識很久了。”

“是啊。很久很久了。”方遲沒法說他們青春裡的舊事，包括陸祁向她走來的八年，八年裡，她也很多次地想起過他，想起那個青春熱烈的少年。

澄月說：“在奴婢看來，喜歡沒有答案。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喜歡。奴婢喜歡他的心地善良，喜歡他的細心周到，更喜歡他的英雄責任氣概。可用阿爹的話來說，愛一個人是會主動為她做很多飽腹的食物，《飲食正要》有言，喜歡的感覺就像是胃裡有很多蝴蝶在飛舞。”

胃裡好像有蝴蝶飛舞。方遲心中低語這一句，不禁覺得格外地浪漫，這或許就是愛情的魅力。她問：“阿爹知道孩子的事了嗎？”

澄月搖頭，眼神飄忽不定，終是說出擔憂：“還沒有未來的事，奴婢不想讓他白高興一場。阿爹如今年事已高，不僅一個人生活着，更是放心不下奴婢的婚事。所以奴婢還不曾告訴他。說到底，是奴婢讓他老人家擔心了。”

說到悲傷處，澄月簡單地說起了她的遭遇。原來是阿爹迫于生計才把她送進了這皇宮。

“原本阿爹就曾說過虧欠奴婢。”澄月的嗓音不知不覺間哽咽了，“所以奴婢不想再讓他多幾份擔心。”

方遲點頭，出言安慰：“但現在不一樣了，往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且會越來越好。”并見情形換了個話題，說：“你在東宮服侍這麼久，肯定知道殿下喜歡吃什麼。要不要指點我一下？我想等他回來了，能吃上我為他做的吃食。”

澄月深吸一口氣，和順手抹了把眼淚，表情是又哭又笑，奮力地應：“當然可以。方姑娘，奴婢先祝姑娘和殿下日後必定琴瑟和鳴。”

“會的吧。”這回輪到方遲害羞了，“走吧。我們去典膳廚。”

“這邊請。”

一邊往外走着，澄月一邊問：“方姑娘可是想好做什麼了嗎？殿下平日裡喜歡吃清淡些的，和甜食。”

“典膳廚中可備有時令蔬菜？”方遲腦中一轉，突然想到從時空到時空，她曾為也隻為陸祁做過的一道菜品，且勉強算是清淡和有點甜在裡面。

澄月回想了一會兒後答：“許是有剩下的。”

“那面粉呢？”

“面粉是宮中常備之物，必有存貨。”澄月笑答，“不知方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春餅可曾吃過？”方遲輕挑一下眉頭，有把握的樣子，“隻要前面兩者都具備了，而後在放些其他常見的食材，便可完成出鍋。”

澄月搖頭，接着點頭：“想來殿下肯定會喜歡。那要不要奴婢多喚些人來幫忙？”

“不用。我們兩人足以。接下來，你隻需幫我......”

交代完所有注意事項後，方遲來到了典膳廚。

然後她們一起洗淨時蔬，燒開水，燙面，加香油，調成稠稠的面糊，舀一勺在燒熱的鐵片鍋上，用寬竹條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