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踏入校園,課上困倦的腦袋,下課吵嚷的走廊,還有做不完的卷子也一點都不覺得陌生。
這裡的條件甩他高中十八條街,管的還沒有那麼嚴格,江禮一上午就發現了。
還沒享受一會兒,下了午自習後他的笑容淡了不少。
他抱着書包盯着他座位前的人:“可以先不交嗎?”
化學課代表張琪低頭看他:“早知道你沒做了,給你時間補,我放到最後收你的。”
高中的作業明顯比初中多得多,高一就有了趨向高三的樣子,學生永遠做不完作業,任課老師批作業也夠嗆,所以在收作業上會相對來說放寬一點時間,至少不是一到學校就收。
整個上午都沒有收,江禮本就困把作業的事情抛在腦後,沒想到殺了個回馬槍。
張琪走後他從書包裡拿出作業本。
“江哥難得啊,你帶作業回家了?”湯飛驚奇說。
江禮看他一眼,打開了空白的作業本。
湯飛秒懂,掏出自己的作業本遞過去:“哥您抄着,小的給您放風。”
他語氣有點搞笑,江禮沒忍住罵道:“滾蛋。”
作業前面的都寫了,江禮模仿字迹抄完周末的,邊抄邊感歎:果然高考的時候是智商達到頂峰的狀态,現在看這上面的字,單個拎出來他都認識,組成到一起他就陌生了。
第一節課上課之前有一節小午休,是用來過度的,有些學生吃完飯會選擇補覺,這點時間就用來醒神,二十分鐘。
江禮争分奪秒,湯飛在他邊上看着,他抄完一科遞一科過去,抄着抄着江禮看着上面的字迹有點不一樣。
“這是誰的?”
江禮翻了眼名字,果然不是湯飛的。
“這個是物理課代表的,這個是吳雲庭的,最底下那本的是金媛媛的。”
他挨個介紹了個遍,一共十一科,班裡四十幾個人,他把四分之一人的作業都拿過來了?
他的眼神太過震驚,湯飛撓頭:“我成績就那樣,也就幾科能勉強做做,大家一起分工一下嘛。”
“他們的作業也是抄的?”
“……”
成為了共犯的江禮内心有點微妙。
“也不全是,誰知道你這個周末回去真的什麼都沒寫,之前還會填一點進去的。”
"。"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作業交上去再說。抄了大半手已經開始麻了,看到數學後面大題長篇大論他更是深吸一口氣。
“江哥你要抄大題啊?你以前不是不抄的嗎?”
“我以前不抄?還可以不寫?”
“對啊,我看你這次都抄全了,還以為你真的打算好好交上去了呢。”
你這話怎麼不早說。
數學卷子上的字倒是真的好看,剛才就沒留意名字,現在翻過去一看。
薛習郝。
主角攻。
江禮盯着這個名字,突然往右側瞥過去。
薛習郝整個午休都不在,座位是空的,倒是他前排的向澄察覺到他的目光,沖他挑眉。
江禮默默把卷子往作業底下放,卷子上幹淨整潔且寫得滿滿當當,不愧是學霸。
還好這會薛習郝不在。
趕着上課的點交完了所有卷子,下午第一節課老師就把周末的卷子發了下來,交上去什麼樣子,拿回來還是什麼樣子,沒有一丁點紅筆痕迹。
江禮吐血。
早知道還不如不抄。
這些知識陌生又熟悉,江禮聽的懵懵懂懂,一節課過去,他神遊天外。
“走啊江哥,去打球去。”湯飛已經脫了外套站在門口叫他。
下節課是五班和十三班的體育課,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點。
原身會去和主角受表白,然後引發一系列事情,現在換成他自己那肯定是不會了。
籃球場足夠大,他們兩個班站在兩側,江禮歪頭觀察人。
哪個是易備呢?
很快他就被一個身形在人群中相當高挑的男生吸引視線。
[對,他就是易備。]
長得真的好看,是放在人群裡面一眼突出的樣貌。
不過易備指背綁着繃帶,002說是之前騎自行車的時候剮蹭到的。
男生體育課大部分是沖着打球去的,他們班的人組成了兩隊占了一個場地,十三班也解散了。
湯飛沖得最快,江禮很久沒有打球,有些躍躍欲試,裡面就穿了個短袖,也跟着過去。
他們分的隊伍裡面薛習郝也在,江禮剛走過去就對上薛習郝的視線,對方的眼皮偏薄,眼尾狹長,臉部線條流暢鋒利。他原原本垂着眸在聽身邊的人說話,聽到了什麼面無表情一眼掃過來。
江禮脊背繃直,湯飛剛湊人堆裡,樂呵呵跑出來說:“江哥我剛問過了,我們可以湊個數兒,一起打。”
解散後的學生散布在整個操場,籃球場站了不少女生,大多都是來看心儀的男生打籃球的,少部分純觀賞。
江禮很久沒有在這麼熱鬧的環境下打球,剛上手挺生疏的,被搶了兩次球後才慢慢熟悉起來。
中間江禮下場喝了口水,他視線掃過整個籃球場,籃球場的另一側,一群男生圍在一起也在打球,這其中就有薛習郝。
少年的身體滿身都是爆發力,黑色的發帶顯得皮膚更白了,薛習郝搶到球輕輕一躍,運動服下擺飄起,露出蓬勃緊實的肌肉,引得周圍一陣尖叫。
江禮站在角落裡看了一會兒,薛習郝打球也很兇,動作利落,隻要球落到他手裡對方必定對他嚴防死守還是能被他找到機會得分。
薛習郝剛下場,身旁遞過來一瓶水。
他側首對上來人目光,頓了頓修長的指節接過水。
他才喝了一口,周圍的目光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