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們可以等等他。”
為表歉意江禮特地到了樓層卻沒有進門站在電梯口等他,很快薛習郝上來了,江禮沖他歉笑:“不好意思把你關外面了。”
薛習郝的視線掃過他和易備,淡聲說:“沒事,請我吃一頓宵夜就行。”
有易備的地方擺脫不了薛習郝。
江禮低頭把兩人請進門,鐘萊在他們到之前和柏阿姨通過氣,準備的食物分量足夠幾個人吃。
江禮郁悶的是這夜宵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淡,他吐槽了兩句,薛習郝坐在對面似笑非笑說:“是你鼻子堵住,味覺變淡了。就你這副樣子,還想着吃重油重鹽,真不怕嗓子徹底啞了。”
“喂,我可提醒你,你在我家吃的宵夜。”江禮沖他不滿道。
“好了,江禮你的感冒看上去挺嚴重的,還是吃的清淡點好。”眼見兩個人要吵起來,易備忙說。
“易備,你覺得這個好吃嗎?”江禮回神問他。
“好吃的,比學校食堂的要好吃。”易備誠實道。
江禮笑彎了眼:“好吃就好,以後能吃很多次,要是你妹妹放學了你可以打包帶回去給她嘗嘗。”
他滿眼都是分享的快樂,易備不好意思拒絕他,點頭道謝,江禮咧着的嘴角還沒收回去,餘光瞥見對面人的眼神。
“你又想說什麼?”
“沒。”薛習郝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說起來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有找時間謝謝你們,我到時候請你們吃頓飯怎麼樣?”易備視線劃過薛習郝,落在江禮身上,他的語氣有點小心,“江禮,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啊!”聽到吃飯,江禮來勁了,“吃什麼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們能在一起吃,這樣才開心。你看你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呗,或者你可以找一下你覺得好吃的菜,我很樂意接受你的分享。”
不能拒絕易備的謝意,江禮盡可能把這件事情說的輕松一些,易備聽了果然抿唇笑了笑。
“那好,我到時候和你們說。不過可能沒有夜宵這樣的味道。”
“這沒什麼,重要的是我們,我們一起吃才開心!”江禮說着攬着易備的肩膀,薛習郝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江禮注意到他的視線,反應過來收回去。
薛習郝眉頭微挑。
柏阿姨走之前把廚房已經收拾幹淨了,眼下就幾個碗,要洗也不會麻煩。
易備本來想洗,薛習郝先攬過活。
“沒事的,他都蹭過幾次了,我們去補習吧。”江禮把他拖到房間。
易備被他推進房間,江禮給他拉了張椅子說:“随便坐,就當自己家裡一樣。”
易備:“我包還在外面。”
剛說完,房間門被敲了下,門沒關,薛習郝敲完直接探頭進來:“書包拿過來了。”
他遞給易備,後者點頭道道謝接過。
易備從包裡拿出幾本本子,對上江禮探究的目光。
“我覺得你好客氣,”江禮沖門外的方向擡了擡下巴,“你也覺得他是不是有點那啥?”
最後兩聲聲音放低了,易備也跟着低聲問:“什麼?”
“就是……”
江禮還沒有說完,門又被敲了敲,薛習郝問:“冰箱裡的東西可以拿吧。”
“嗯嗯可以可以,你想要什麼直接拿就行了。”
果然不能背着人說壞話,江禮老老實實坐好,易備拿出一套卷子給他說:“你先做這個,把會的填上就行,其他的我等會兒直接講。”
江禮拿着筆,視線看似落在試卷上,實則在想薛習郝和易備的事情。
湯飛說他倆關系好,他總覺得易備對薛習郝挺客氣的,真的是沒有戳破那一層關系的原因嗎?
他沒談過,也沒當過基佬,搞不懂小情侶這一套。
撐着精神把卷子寫完,易備拿過來簡單看了下擰眉說:“這個卷子上看你錯的知識點比周考上的還多,還需要多鞏固,你的感冒有點嚴重了,要不還是喝點藥?”
周圍人都勸着他喝藥,江禮正打算嘻嘻哈哈過去,一開口嗓子啞的緊,他咳了幾聲。
手機響了,他接起,李微末的聲音傳了過來。
“崽崽,你感冒了嗎?我讓錢叔叔過來看你了,馬上就到,聽話别撐着,該吃藥就吃,好嗎?”
江緒陽的聲音也響起,“是啊,嚴重了就多休息,請兩天假,身體最重要。”
江禮接電話的時候門又被敲了下,易備起身開門,對上薛習郝的目光,薛習郝遞給他一杯牛奶。
接着他進門把另一杯放在桌面。
江禮挂了電話隐隐感覺到頭疼,鐘萊已經帶着錢醫生到了,江禮前腳出房門後腳鐘萊已經打開了大門。
看到屋子裡三個學生在門口的兩個大人臉色沒有多少意外,錢醫生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提着醫藥箱上前伸手用手背探了下江禮的額頭。
“有點熱。”
簡單看了下江禮的身體狀況,他說:“打一針退燒針吧,再嚴重就要輸液了。”
江禮:“!”
其他兩個人同時看向他,江禮歎了口氣敗下陣來:“好吧。”
先前說不吃藥的是他,現在打針一聲不吭的還是他,一針下去錢醫生讓他多睡會兒。鐘萊送錢醫生走,易備也整理好書包說:“那我先回去了。”
薛習郝看他:“需要送你嗎?”
易備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那江禮,明天我再來。”
江禮點點頭,這會兒困意是真的上頭了。
他迷迷糊糊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好像隔了很久,冰冰涼涼的觸感落在額頭,江禮本能抓了一下。
他睜開眼看向人:“你怎麼沒走?”
“還不困,”薛習郝略帶調侃,“知道不吃藥的後果了吧。”
江禮看他不說話,薛習郝又說:“吃人嘴軟,我看你睡着再走。”
江禮眯了眯眼,他整張臉都很熱,他有理由懷疑自己的臉肯定紅的跟個西紅柿一樣。
江禮沒什麼力氣想别的,往被子裡埋了埋說:“随便你。”
盡管閉着眼睛,又困,江禮沒有那麼快睡過去,他能感覺到周圍細微的動靜,甚至聽到了薛習郝的呼吸聲,對方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他的臉上,江禮閉着眼皺眉。
有一陣很安靜,薛習郝垂眼看着床上的男生,本來皮膚很白,因為發燒雙頰染上紅暈,不用摸都知道是燙的。
當他覺得差不多想起身時江禮嘀嘀咕咕的聲音傳了過來。
“要是易備發燒,你肯定更着急。”
怎麼又牽扯到易備了?
薛習郝想問,江禮自己又得出結論:“肯定的,自己攬了照顧情敵的事情,那易備就不用留下了。”
“我沒和他在一起,”薛習郝表情頓了頓,擰眉強調,“我不喜歡他。”
“現在不喜歡,以後肯定喜歡。”
這邏輯,薛習郝扯着嘴角,指間碰了碰他的額頭說:“你這個腦回路怎麼形成的?這麼扯淡。”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他,你要是喜歡你去追就好,我又不會攔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