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雙方都對對方有那麼一點意思,他要是和薛習郝走得近,易備嘴上不說心底會吃醋,他和易備走得近,薛習郝也會吃醋。
現在看來,薛習郝吃的醋比較明顯,易備那裡倒還好。
是他不懂戀愛了嗎?
是易備的心思太沉了嗎?還是他真的神經太粗了?
江禮第一次有一種偏離軌道的念頭。
他之前多的都是站在薛習郝的角度來看待他倆之間的關系,眼下看來,這距離保持的也不是相當好……
是他和薛習郝走太近讓易備看習慣了嗎?
不能吧,他和薛習郝同班天天見面沒辦法,現在他們還是同桌。
“我和薛習郝同桌,你真的沒意見?”江禮覺得自己已經問的很直白了。
易備想了想說:“同桌的話是方便問問題,你有不懂的題目直接問就行,不用擔心其他的。現階段還是以學習為主,至于其他的……”
易備面對門口,瞥見門口的身影,他眼睛閃了閃:“可以先保持距離,先别想其他的,你明白嗎江禮?”
“我知道了。”江禮背對門口,他聽懂了易備的言外之意。
所以易備還是希望他和薛習郝保持距離的。
那他可得做好了,不能再搞砸了。
想起002冰冷的語氣他就有一種自己被嫌棄的感覺。
他剛應下,薛習郝推門進來,在桌上放了兩杯牛奶,頭也不回就走了。
江禮捧着熱乎乎的牛奶喝了一口,心中熱乎乎的。
易備讓他和薛習郝除了學習别走太近,江禮照做,原本薛習郝回去江禮不打算送,沒想到薛習郝走之前把易備叫了出去。
“搶我活啊?”易備雙眼含笑問,“所以你是因為江禮選科的事情不高興?”
薛習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易備眼底笑意更深。
“他真的挺可愛的,問他幾句話回答不上來就開始臉紅。”易備仔細想了想,笑出聲。
對上薛習郝暗搓搓瞥過來的視線,易備收斂嘴角:“别慌,我真的不喜歡他。”
“你信不信,我現在開門,他就趴在門上聽我們講話,”易備朝門的方向歪了下頭,“他現在的行為看起來對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你可以放心。”
薛習郝:“不用。”
他又說:“你妹妹的事情想好了嗎?”
聞言易備臉上的笑容徹底淡了,他這段時間尤其沒休息好,現在不笑了臉色甚至有些蒼白,他垂眼,過了一會兒說:“醫生說她現在的情況越早做手術越好,她現在在學校裡就算我和老師打過招呼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每次上學放學都需要親自送過去,交到熟悉的老師手裡他才放心,甚至交給一個陌生的老師都有隐患。
“那你呢,下個學期的競賽要不要參加?”
高二那年有一個物理和英語全國競賽,需要大量的準備時間,也就意味着易備要是參加,照顧易笙的時間會少很多。
江禮沒幫他之前他還在猶豫,薛習郝知道他的情況,知道他猶豫什麼。
“我和江禮一樣,你需要我們都可以盡力幫你,現在江禮讓你住過來,除卻出外省比賽那段時間,你們都可以住在這裡。”
“我知道,謝謝你們,讓我再考慮下。”
“拿到了保送名額,易笙治療後期你陪伴的時間會更多,我答應你,手術時間,我會幫你安排好,”薛習郝說着,看了對門一眼,“就算我不在,江禮也在。”
看着倆人一前一後出了門,江禮反應過來——
這倆人終于又悄悄話了。
江禮一點困意都沒有,直接趴在門闆上聽他倆講話,不過門關着,他聽不到什麼。
趴了有十來分鐘,門從外邊被敲了敲。
江禮開了門,他還半保持着彎腰側聽的姿勢,易備見狀解釋:“我沒帶鑰匙。”
薛習郝還沒進自個兒屋子裡,也看着他。
易備回頭對他說:“你看我說吧。”
薛習郝抿唇。
兩個人不知道打什麼啞謎,江禮松開門把手:“那啥,你倆聊我去睡覺了。”
“一起走吧,我也困了。”
江禮回頭之前,薛習郝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傻,感覺得出來薛習郝看向他的眼神好像有點……複雜。
那種被人用全部注意力盯着的感覺不太好受,但他不排斥。
他搓了搓胳膊,他更好奇他倆在門外說了什麼事情了。
期中考試考完後半個學期明顯感覺到時間過得更快,而且這個學期主要的考試都集中在學期末,最後一個月考考完後,學考科目的老師直接放棄講新的題目,直接進入學考内容複習階段。
其實學考考的相對來說比較簡單,都是基礎知識,主要是學校希望他們都能考a等。
這些等級對于以後提前報考是有優勢的,對于學習成績好的人來說,更是錦上添花。
幾輪學考模拟卷考下來,穩在a的人不算少,就着重抓在c等d等之間徘徊的人。
後者其實不多,江禮卻感覺到了學考的壓力。
他有點被周圍的環境感染,神經也比之前緊繃不少。
湯飛是受他影響最大的,不光請了家教,連在學校就開始問問題了。
甚至有一回看薛習郝桌上沒别人,就湊過來問薛習郝。
有一就有二,薛習郝給他講了幾次,發現都是同類型的基礎題,後來湯飛來問,就直接丢給江禮。
江禮給湯飛講着講着,湯飛弄懂了。
那一刻,江禮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