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習郝掃了眼他,又掃過還在扭腰的向澄,忽然發問:“那你是喜歡他?”
“不不不,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單純感歎!”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想的什麼意思?”
“……”
“我就不是基佬!不是!”江禮眼一閉心一橫,“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易備,更不喜歡你!”
薛習郝微挑眉:“是嗎?那你為什麼覺得我喜歡易備?”
“?”
男生語調聽起來和平常一樣,眉眼還多了幾分笑意,但江禮越看越覺得哪兒不對勁,直覺讓他的後脖頸僵了不少。
“就是覺得啊!班裡都在傳,你倆走得很近。”
到現在他們才攤開講這一件事情,薛習郝沒有意外,他說:“是走得近就算在一起?那我這段時間和你走的也挺近。”
盯着江禮窒息的目光,他突然換了個話題:“我在你眼裡,是個什麼形象?”
“啊?”江禮思維方式沒跟他轉過來,下意識回答,“長得好學習好,學霸啊。”
薛習郝:“嗯?”
他又問:“那和其他人比呢?”
“還是這樣啊,學校裡有哪幾個人比上你?”江禮說着,頓了一下明白了。
“你是說……和易備?”
薛習郝沒否認。
“這沒法比啊,你倆都是優秀的,你先告訴我,你要比哪方面??”
薛習郝也不知道要比哪一方面,眼前這家夥這段時間若即若離,前段時間又粘着他一直要回消息,他更想知道這家夥腦袋裡在打什麼注意。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會和他走得這麼近後又這麼明顯躲開他的人,偏偏認真問又問不出什麼,嘴巴比石頭還硬。這段時間更是,一見面就更老鼠見了貓似的,仿佛他是什麼毒蛇猛獸。
嘴裡說着朋友朋友,前段時間遇上事情了也認真跟他說有需要一定幫忙,結果自己有事兒了,轉頭就跑。
騙子。
薛習郝遇事喜歡先消化,自己默默消化了再去找人溝通,溝通不了再說。一般到第二步,事情的走向就已經很明顯了,偏偏眼前這個人,看上去傻乎乎的,心眼卻多的跟蜂巢似的。
場内五顔六色的燈光打在臉上,薛習郝本來就高,現在低頭看他,又眯了眯眼,江禮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心裡有了幾分預感這人說的話可能自己接不了。
“你……”
“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江禮話一頓,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說啥?”
他一臉懵,薛習郝目光沉了沉,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喜歡我?”
“???”
不等他開口,薛習郝說:“前段時間一直找我,這一段時間又避開我和易備,不是喜歡我和易備中的一個人,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連他避開易備都知道,觀察的真仔細。
江禮真詞窮了,他隻能拼命否認:“我沒有喜歡你,也沒有喜歡易備,剛才的話你是沒聽嗎?”
“你看,你也知道不聽人說話有多難受。”薛習郝淡淡道。
“……”少年,非要這麼翻舊賬嗎。
“我道歉……”江禮腦殼疼,他擡手投降,“之前是我的問題,我相信你不喜歡易備了,當然我也沒有喜歡他,更沒有喜歡你,我們現在就是純粹的同學關系!”
頂着薛習郝的目光,他又說:“如果非要用一種關系來定義,就是朋友!最簡單最純粹的朋友!請你不要往那方面亂想了!”
薛習郝還在,他才忍着沒抓腦袋,心裡卻急成一片。
[宿主,如果這麼說的話,不利于您撮合他們。]
“我當然知道,誰能想到他這麼不按套路出牌!腦回路還這麼清奇!”江禮忍着翻白眼的沖動炸毛。
最開始他擔心這段關系裡難搞的是易備,現在看來更有甚者,腦回路跑到青藏高原去了。
現在還需要把他往和易備湊對兒的方向去引,江禮覺得他不把自己配對進去已經很好了。
薛習郝看了他一會兒:“你最好是。”
江禮發四。
這人走了一會兒,江禮肩膀才脫了力。
“搞什麼?現在的情況還是新手劇本嗎?别是蒙我的吧?”
[所以這才是幹涉的主要原因,您和002之前的行為已經把整個劇情的走向往另一個方向拉去,這邊才不得已幹涉。]
“。”
江禮不想說什麼了。
按照薛習郝說的,他這幾天躲的這麼明顯,易備卻一個字都沒問,薛習郝在這裡氣什麼。
肩膀被拍了一下,轉頭對上剛才還在說的人,易備說:“看你在發呆,要不要一起玩?”
江禮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一排娃娃機,易笙站在一台娃娃機跟前,那台娃娃機薛習郝在操控。
“我和小笙抓了很久都沒抓到,要不要來幫個忙?”
江禮搖頭:“薛習郝都去了,他能抓,我在逛逛。”
薛習郝似乎聽到了他們這邊的話,朝這裡看了一眼。
江禮輕吸一口氣,腳尖往外挪了幾分。
原本不打算去的,直到他偷瞄看到爪子下落了幾個娃娃,最後一次薛習郝操控的爪子直接抓空了,手實在忍不住才上前。
“我來試試。”江禮去了另一台,易笙靠在他腿邊看着他。
薛習郝也不抓了,一直看着他……的爪子。
一大一小盯着他看,江禮……抓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