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端壓抑的時候會下意識尋求自己能放松發洩的事情做,但如果壓抑太久又找不到發洩點,那可能要變态了。
江禮就是很擔心薛習郝心态這方面,之前憂郁的樣子讓人看着真不好受。
他說了很多,從各個角度分析,易備靜靜聽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最後他拍了拍江禮的肩膀,嗓音都帶上了笑意:“他沒事。”
易備半彎腰,似乎被嗆到了,深吸一口氣才說:“他真沒事,人好的很。”
對上江禮的視線,他說:“要說到底怎麼了……應該是開竅了吧。”
開竅?
嗯???
回了房間江禮琢磨,薛習郝最近隻要下課就來他們班找他和易備,偶爾灌水也跟着去,要是在一個辦公室必定等他們和老師說完話才一起走,要是碰上人多,薛習郝還能單獨給他們開小竈講題。
就差沒跟他們一起去廁所了。
以上諸如此類行為……是有點像開竅。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有用了?
可是為什麼總抓着他折磨?
江禮回憶起之前的相處,薛習郝有一半時間和他在說話,但基本上都會看易備。
那這是……不好意思?
想追人又不敢追的光明正大,所以才找他這個中間商賺差價?
這麼一想就說得通了。
倒也不難,就是感覺江禮這個任務難度越來越大。
你倆未來不是小情侶嗎?不喜歡湊一塊兒?
他見過的小情侶就沒不粘在一起的,你們這樣是很難談起來戀愛的!
偏偏江禮怎麼改動都不行。
但江禮受不了他那個茶勁,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就行,非得要拐着彎陰陽人。
于是在薛習郝再次說這種話的時候,江禮不覺得别扭,反而直勾勾盯他,看的薛習郝先偏開眼。
“怎麼了?”他問。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江禮嚴肅道。
男生眉眼一愣:“沒有。”
江禮松了口氣:“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說,不要這樣拐着彎,會讓人多想。”
“……”
薛習郝:“……不好聽?”
江禮:“……挺茶的。”
“…………”
沉默是金。
薛習郝的沉默更是千金。
“我的意思是,您成績這麼好,長得又這麼帥,有什麼事情好好說是個人應該都能答應你,非要走那條路線,我感覺最近一段時間都快不認識你了。”
好歹之前接觸到他不爽的地方才會陰陽一下,現在直接變成了隻要有點拒絕他的念頭,他立馬開始茶。
直接變态了,這誰受得了。
江禮适當委婉把事情說清楚,薛習郝聽着垂下眼,半晌沒說話。
“……好。”
他消化很久才開口。
說完他把手裡的飲料遞給江禮,江禮下意識接過後他就走了。
明明行動和之前沒什麼差别,但江禮總覺得他的背影裡似乎透露着沮喪。
……還是話說重了。江禮撓頭。
把飲料塞給一邊忍笑忍得幸苦的易備。
江禮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倆人的思路可能同頻,但行為舉止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就看易備平時安安靜靜的模樣,這段時間都笑成這樣多少次了?
他不會是看的明明白白,然後任由薛習郝瞎折騰吧?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哎。
小情侶的把戲他不懂。
至少接下來的日子,薛習郝變得“正常”多了。
他們依舊一起上下學,有課湊到一起,但是下課時間薛習郝來的少了。
平日卡着時間過來說兩句話的人突然不來了,江禮還不适應,江禮忍不住上去找過他一回,發現薛習郝在寫題,江禮這才後知後覺那天的話應該把人打擊到了。
但又不知道這麼開口,總覺得他這個立場很微妙。
而且易備倒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就留他自己幹着急。
皇帝不急太監急,他索性放養了會兒。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自從運動會的時間定下來,各個班級已經開始張羅項目報名的事情,他們班理科偏文,總體來說男生居多,當然重點就放在男生身上。
八班的體育委員周成拿着報名表單在班裡晃了一圈,江禮不小心和他對視上,結果人沖到他座位邊上。
“報一個吧。”
“……”
運動會的确實不用休息日,這針對于不報項目純觀看的人來說。
報了項目的……那也得看那些項目。
對于江禮這種常年不運動的人來說,某些長跑項目能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