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沒受傷嗎?這樣先生夫人會擔心的。”鐘萊說。
“就是要他們擔心。”江禮一步跨上車。
鐘萊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嘴唇動了動。
“下次别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先生太太都很擔心你。”鐘萊說。
“誰說是我自己弄的,我是真躲不開。”
要是能躲他早就拉着薛習郝直接躲開,哪能自己往上湊,當時他看清女人的表情下意識就認為不對,而且憑他對她們的了解,薛習郝媽媽的心态他大概能明白。
憑什麼什麼事情都拿孩子來發洩?有這樣的嗎?
他就是覺得不公平,薛習郝在她那裡受了那麼多委屈,又忍下那麼多委屈。
碰上一點事情,她憑什麼二話不說什麼都不問就甩過來一巴掌。
這是當媽的該有的态度?
剛好江禮心下琢磨這件事情該怎麼爽,挨了一巴掌後反而思路清楚了。
一進門,躲開柏霜和易備拿過來的藥,江禮掏出手機大爺似的癱在沙發上那個點開軟件撥出視頻通話。
“媽媽!”接通的一瞬間他立刻垮了臉,露出紅腫的那一側,撇着嘴要掉眼淚,“我今天被打了。”
護崽的家長都有個通性,很多時候自己的孩子身體最重要,就像辦公室裡有些人什麼都不聽就看得到自己孩子的委屈和傷,他這倆夫妻也是一樣的。
在江禮一通添油加醋後,二人立刻買來了票,都不用江禮說,都表示會親自回來處理這些事情。
目的達到,江禮很滿意挂了電話,才接過消腫藥。
對上易備視線,江禮歪頭:“吓到了?”
“沒”易備搖頭,“我算是知道你和薛習郝說的什麼意思了。”
江禮盤腿坐起:“我是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一晚上雞飛狗跳,江禮終于能靜下心來和人聊聊。
“打人肯定不對,但他們罵我肯定不能算了。如果總是對于動手的處罰大于動嘴的,那些造黃謠的,語言暴力的怎麼算,肯定不會讓他們幾個就這麼過去。”江禮冷笑。
不管是對于男生還是女生,他一直對着種事情無比厭惡,最開始聽到被罵兩句可能覺得他們年紀小不去計較,但用腳指頭想就能清楚,這些人肯定不止私下裡罵他一回,這次隻是被他聽到而已。
可能已經壞到骨子裡的人改不了,但讓他們在适當的場合管住嘴做個縮頭烏龜倒也不難。
恰好他現在有這樣的能力。
錢真好啊。
有個有錢的爸媽,真的能省下很多事情。
易備聽了他的思路沉默了好了一會兒沒說話。
“江禮,你想的真的遠。”他說。
“我完全沒想到你會這麼想。”
“你覺得怎麼樣?”
“很爽。”易備果斷道。
江禮笑開了:“那就行,就是要這個效果,不過真的爽的時候還沒到。”
“但是,”易備頓了頓,“薛習郝要是知道你這巴掌挨得原因,可能不會高興。”
“他已經很不高興了。“江禮攤手,“你也看到了,出校門那會兒嘴巴繃得筆直。”
他抓了抓頭發,他完全是以一個成年人的心态去看待這件事情,趨利避害,但薛習郝可能不這麼想。
他該勸的都勸了,江禮沒考慮那麼多,反而經曆過心思敏感的少年時期,他現在更覺得心态最重要。對于薛習郝來說,碰到這種事情家長什麼都不問也不關心直接指責更讓江禮煩躁。
瞥了眼易備,江禮手臂一伸:“所以以後碰上什麼事情,找我,我罩你啊。”
“我可能不能從根本上幫你什麼,但是你記住,我隻要在你身邊,你碰上解決不了的事情時,我都能摻上一腳。”
江禮眨眼:“堅定站在你這裡的那種。”
易備啞聲:“好。”
江禮估計這件事情後,這兩個人對他的看法會改變,變成什麼樣子他大概能看出一點影子,事已至此,就算再經曆一遍江禮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他心底溢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很多自己少年時期聽說過,經曆過的帶着遺憾的事情都能在這裡得到圓滿。
算是圓了一個夢,雖然他也甯願有些事情不要發生,但這個是校園,作者既然帶着現實世界的校園環境,那一定會有縮影,很多人注定是這樣。
事情可以改變就行。
唯一遺憾的就是江禮滿足了大半夜都沒接到薛習郝跑回來的消息,他這點上還是擔心的。
第二天不用上課,熬了半宿打遊戲,第二天一早被湯飛的電話吵醒。
到學校門口了還在聽他的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