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半個月,早就待膩了。我連衾州都待膩了,衾州可比赤城大多啦。”
潭溪略有耳聞,衾州面積也就是赤城的十幾倍吧。
“你們衾州雖然大,但基本被雪覆蓋,密林居多,很多地方看起來就是一模一樣吧?”
“你沒去過衾州,容易誤解也正常。”宋鳴霜重複潭溪的話,說,“我們那兒很漂亮的,等你有機會看見就知道了。”
“……你才是小學生吧,幹嘛學我說話。”
宋鳴霜說,“小學生真的想回老家了,求你讓池淵趕緊把我那些夥伴們放出來吧。”
“好吧好吧,我問問瀾漾。”
潭溪給瀾漾打去電話,同時對宋鳴霜說,“你躲過去點兒,别被這個探頭拍到。”
宋鳴霜藏好之後,瀾漾的全息影像顯示在潭溪面前,從宋鳴霜這邊也能看見,但是是鏡像。
這倆姐妹長得倒不是很像,宋鳴霜心想。
等瀾漾開口說話,發現聲音也不像,瀾漾講話帶點漫不經心的慵懶感,而潭溪博士講話,一股小學女生的辣條味。
卧房隻開着一盞床頭燈,瀾漾靠在床邊看書,潭溪問,“姐姐,你要睡覺了嗎?”
“沒有,做什麼?”瀾漾将書合上,放到一邊。
“好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呀?”潭溪說。
“因為我在等着你半夜給我打電話呢。”瀾漾說。
“你怎麼知道我半夜要給你打電話呀?”潭溪很驚奇。
“我不知道。”等了會兒,瀾漾說,“有事就說吧。”
潭溪又延遲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說,“什麼意思呀?你是讓我不要晚上給你打電話?”
“是的。”瀾漾淡淡地說,沒什麼情緒。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打就不打!”潭溪把電話挂了。
怒氣沖沖,還沒順過來氣呢,擡眼就看見了躲在對面的宋鳴霜。
“潭溪博士,這……”宋鳴霜“這”了一會兒,實在是“這”不出什麼話來,用一個“啊?”字代替了所有。
潭溪對自己突然其來的脾氣有點尴尬,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一個姐姐,稍等。”
又準備打給泊澤,這次宋鳴霜攔了一下,說,“确實有點晚了,不然明天再說吧。”
潭溪别扭着硬是要打,她說,“這個本來就沒關系呀,我緊急程度選的是‘不緊急’,如果她們睡了或者不想被打擾,通話根本傳不到她們那裡去。”
打了,這次泊澤過了會兒才接,衣冠楚楚的,看起來還在辦公。
“大姐姐,你還沒下班啊?”潭溪驚奇。
“是的,一些事情要趕在今天處理完。”泊澤說。
“為什麼呀?明天再幹不也一樣嗎?”不就是簽點名字?潭溪心想,卷王工作狂已經夠像一種病毒了,自己家還有兩個。究竟是誰傳染了誰。
泊澤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潭溪怕自己又把正事聊忘了,趁還記得,趕快說,“姐姐,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我有些朋友被關到D區監獄了,你能不能跟池淵說說,把人放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嘛,就可能騎車超速了之類的。”
“朋友?什麼朋友?”
姐姐沒說話,這聲音是從另一邊傳來的,把潭溪吓一跳。
江渚走到泊澤身邊,影像也跟着出現在潭溪面前,江渚問,“乖女兒,怎麼了?”
潭溪心中大大震顫,泊澤這人悶不吭聲的,也太壞了吧,媽媽在旁邊也不說一聲。
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可能是因為這幾天總是偷偷跑去外面玩,還帶了一個衾州的宋鳴霜回執政公館?
“媽媽,你怎麼也在姐姐這兒呀。”潭溪想靠提問糊弄過去。
江渚隻是微笑着注視着她,沒有回答。
糊弄不過去了,開始現編。
“就是……路上認識的朋友……”好難編,潭溪大腦一下就過載了。
“在D區認識的嗎?你什麼時候去D區了?”江渚繼續問。
“不是,是C區的朋友。”
“那她們怎麼會被關到D區監獄裡?”
……不知道怎麼回答,今天池淵帶守衛來C區抓人,本來她應該要告訴媽媽的,可是又不想扣一口黑鍋在妹妹頭上,那畢竟也是親妹妹。
于是糾結了一下,幹脆采取“一問三不知”大法,破罐子破摔了,“我也不知道呀,媽媽,反正就是在D區監獄裡。”
但媽媽貴為媽媽,就是有開了天眼一樣的神通,說,“你和池淵走得近,這很好。她今天提到你們C區的幽蘭劇院,聽着挺有意思。你安排一下時間,近期我們家裡人過去聚一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