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局面,泊澤還跟她“廢話”,是給她機會。
難聽點說見風使舵,好聽點說棄暗投明。
在池淵作出決定之前,先從季禾那邊傳來了消息,池淵看一眼,轉告給泊澤,“手術已經結束了,結果需要觀察。”
泊澤輕輕搖頭,“無論什麼結果,都會是失敗的結果。”
“池淵,選擇我好嗎?”泊澤說。
另外一邊。
季禾打開病房的電動門。一看外邊。
好多人啊.jpg
立馬又縮回去将門關上了。
看情況,大事不妙。
季禾對赤城的近況略有耳聞,她們老江家的天下大亂,正是季禾開心的好時候。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情和她救治江渚的行為一點兒也不矛盾,因為要說她有多恨江渚,那也沒有。她是一個淡淡沒有什麼情緒的人,連恨意都很淡。
但幸災樂禍就不同了,這種情緒沒有具體針對的對象,而是一種普遍性的喜悅,一種生命本質的歡愉。
如果說看見那幾個倒黴的變異人時,心裡有一些同情、恐懼、悲哀,但當看見所有人都要倒黴,赤城就要爆炸時,那就隻剩下爽。
這場遊戲季禾給自己定下的目标是,在保全自身的同時,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必要時,也可不保全自身。
桀桀桀桀桀桀。
接下來,門被從外面打開了,那些守衛全都沖進來,就像有人在從外面追趕她們一樣。
但其實,沒人追趕。
随後走進來的是泊澤和池淵,泊澤淡定宣布,江渚因在劇院遭受襲擊,醫治無效,于今日不幸逝世。
之後就帶着守衛們走了,連同池淵的D區守衛一起。
隻有池淵留了下來。
剩她們三個在病房裡。
“現在的情況是?”季禾問。
“我失去工作了。”池淵坐在她媽身邊,說,“我媽媽會醒嗎?”
啥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季禾回應道,“那恐怕你負擔不起你媽媽後續的療養費用了,池某失業人士。”
“哇塞,真的嗎?什麼時候醒?今天,明天?”池淵的眼睛變得亮晶晶。
“我可沒有保證。”季禾說,“所以什麼情況,泊澤要當首席了?”
“你怎麼知道?”池淵覺得季禾真是天才。
用腳想都知道啊。季禾說不出這麼粗俗的話。但她大概就是這麼想的。
“泊澤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應該就是,我們隻能待在這座别苑裡,不能出去了。”池淵說,“至少這兒又大又漂亮。”
池淵因為媽媽被治好了,心情很好,看什麼都順眼。
季禾簡直大失所望,小發雷霆。
池淵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就這麼放棄抵抗了?
“你把D區守衛交給泊澤指揮了?”季禾問。
“不然就會打起來……”池淵說,“現在這樣,或許對誰都是最好的結局。”
季禾覺得池淵一定是被誰奪舍了。
“瀾漾姐姐說我沒有那麼‘壞’,我是不是真的沒有那麼‘壞’?”池淵看向季禾,像一個等待誇獎的小學生。
“……”可算給季禾找到原因了,“你就是被瀾漾給騙了,老天,你早點控制住泊澤,現在被軟禁的就不會是我們。”
季禾一個頭兩個大。
“哦。”
池淵想說,“那你就是覺得我很壞呗。我知道了。”
但這話說出來也太矯情了。所以她隻是在心中想了想。
反正事到如今。
就這樣吧。
媽媽能夠康複,就是最最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