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籽言笑了:“我也不喜歡,我和心言姐一樣喜歡玫瑰,這種小氣的花用來裝飾,也不知道管家怎麼想的。”
說着她的笑意加深,伸手拉住駱冉星的手,興奮說道:“冉星姐,今天醫院有傳來好消息,心言姐的情況好多了,醫生說她有機會能醒來!”
聽到這消息,駱冉星的笑容倒是真心了幾分:“這真是個好消息。”
顧籽言點頭,握緊駱冉星的手:“冉星姐你别擔心,心言姐永遠是我姐姐,姨媽她們一定不會不管她的。再說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的,心言姐又沒有什麼錯。你都不知道那個新找回來的有多霸道,顧家老宅那麼多空着的院子,她偏偏就要搶心言姐的。”
說到這顧籽言氣憤不已,她今天來之前還被叮囑了要好好幫着長房找回來的這位真千金應對宴會場面。
同是顧家人,她也不想她丢臉。
可是剛剛她好心要去帶她認識些人,那新來的冷着個臉拒絕了。
“真是沒教養,說是在國外長大,不知道之前的父母是怎麼教她——”
駱冉星笑容不變,輕輕拍了顧籽言手一下,打斷了她的話。
這個場合,并不合适說這些。
顧籽眼看着駱冉星眼裡的不贊同,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不以為意,但也沒有再繼續這話,回到之前的話題。
“冉星姐,既然醫生說了心言姐有機會能醒,你等等她吧...她那麼喜歡你.......”
“我不是要你等上十年二十年...但是心言姐以前對你那麼好,你等她十年二十年的也是應該的...我想你也是願意的吧?”
“我知道這麼說很冒昧,希望你諒解我的心,心言姐就算血緣上不是顧家的人,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我的姐姐。”
駱冉星靜靜聽着,目光下落,看向禮服裙擺處堆疊起的褶皺。
中午給面子,晚上給諒解,誰說她駱冉星沒了顧心言就什麼都沒了,她這不是有的挺多的。
擡眸看向天真得像是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多殘忍的顧籽言,她們顧家人倒真是如出一轍。
駱冉星笑笑不接這話,她隻想快點刷完臉,離開這裡,遠離這群不把人當人的‘人上人’。
“對了,怎麼沒見那位——”駱冉星頓了頓,感覺喊真千金不合适,“還不知道那位顧家千金姓名,她一直在國外,有中文名嗎?”
顧籽言見駱冉星不應她剛剛的話題,倒也不生氣,她也沒想着駱冉星立刻就能應下,但她有的是方法能讓人應下。
重新挂上了熱絡表情,顧籽言開了口:“有中文名字,叫——”
“裴抒。”
一聲近在身後的呼喚,打斷了顧籽言的話語。
“裴抒,你站在這兒幹什麼,我找了你好久。”
駱冉星擰緊了眉,她今天是怎麼回事,不光眼神有問題,連聽力都有問題了,她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身後喊裴抒。
中午這點酒的影響力這麼大麼,盡管覺得是幻覺,駱冉星還是不自覺地往聲音傳來處轉過了身。
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雙銳利的黑色眼瞳裡。
“裴抒?”駱冉星驚訝不已。
意外來的太突然,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新的一場夢......
盡管知道可能是場夢,駱冉星也還是抱了一絲希望,起身朝着人走了過去。
“裴抒?”
駱冉星再一次輕聲呼喚,看着這三個月以來一直出現在惡魔裡的人,就在面前、在燈光下,沒有消失也沒有像夢裡一樣恨不能殺了她,駱冉星覺得這要是個夢,也是個好夢。
走到人跟前,踩實了影子,駱冉星才有了真實感,這不是夢......
“裴抒,你怎麼在這?”
駱冉星說着不等回答,急忙去看裴抒的右手,右手被衣袖包裹着,看不清裡面具體,但可以确定她的手還在。
看到露在衣袖外的手背上橫着極為猙獰的一道疤,駱冉星顫着手小心牽起,在感知到是真實血肉後懸了三個多月的心松了一半。
太好了,手還在。
她才要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問問這手怎麼樣了,也好奇裴抒為什麼會在這,還來不及開口,她的手指就被一個個掰開了。
駱冉星擡頭望去,就看見裴抒那雙過分犀利的黑眸不透半點光,蓄着寒氣。
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卻冷得很陌生。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