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家你說她封建,她倒是欣然接受孩子喜歡同性,聽說古時候她們家就出過一對,曆史上還留過姓名。但你要說她們思想開明,她們又還遵循舊時那套先成家後立業的想法。聽說顧家要進入核心董事局除了要個人有能力做出了成績,還有一條是要結婚成家。”
錢雨真說到這,看向駱冉星:“聽說顧家的孩子自小得在顧家那老宅生活,隻有結婚了才能搬出去,這是真的嗎?”
駱冉星悠悠挑了挑眉:“你知道的倒是夠多的。”
錢雨真笑笑:“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的就來個陌生城市。”
看着駱冉星那張放在這種嘈雜環境裡都有讓人忍不住想要靜下心細看的臉,錢雨真心想,原本顧家那位顧心言除了因為這規矩一畢業就想和駱冉星結婚,應該也還存有把這麼美好的人藏起來隻一個人看的心思。
駱冉星看着人眼裡的癡迷,悠悠一笑:“那天的事,誰找的你?”
既然人了解這麼多,又怎麼會輕易被當槍使。
錢雨真也沒瞞着:“齊家。”
駱冉星還真是一點不意外,晃了晃手裡酒杯,笑着一飲而盡。
另一邊,齊希玟看着駱冉星那慵懶迷人的笑容,勾勾搭搭的做派,又看着錢雨真殷勤的模樣,也想到了錢雨真會不會把她做的事說出來。
但想想,也無所謂,駱冉星工作室那個位置,左右她是要定了。
手機一陣顫動,齊希玟低頭一看是顧籽言的信息,她快到了。
齊希玟笑笑,有好戲看了,可等擡頭看到駱冉星她們從卡座上站起身時,這笑容有瞬間僵硬。
看着人朝着她們這方向走來,齊希玟趕緊倒在沙發上,把臉擋了起來。
等着人路過,這才起身給顧籽言發了信息過去。
【人走了!】
...
四個小時後,秦姿家,駱冉星看着東倒西歪的兩個人,慢慢起了身。
秦姿在人有動作時,還有了點意識,她踹開地上的錢雨真,起身往沙發上爬。
看到駱冉星穿衣服的動作,不滿道:“這都幾點,眯會兒就天亮了,還走什麼?”
駱冉星扶着沙發,費勁穿好了衣服,跟啟動了自動程序一般,無視秦姿的勸阻,踉跄着往外走。
“走了。”
秦姿艱難撐起眼皮:“你怎麼...還...還遵守那不外宿的規矩...酒...酒都喝了。”
駱冉星家那小朋友以前有次生日給提的生日願望。
除了希望駱冉星快樂,還有倆。
一是要駱冉星戒酒,二是要駱冉星不外宿,不管是誰都不行,多晚都要回家。
自從駱冉星應了這生日願望,就再沒有在她這裡留宿過。
駱冉星拿好了包,看了眼手機,沒剩多少清醒的意識發出一聲聲警報聲。
麻煩了,她怎麼喝得這麼晚,得趕在裴抒回來前回去,不然她又得不開心了。
最受不了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駱冉星扶着牆快步往外走,得快點回去。
開了門,一陣涼風吹來,駱冉星低頭攏緊衣襟,關上身後秦姿家的門,拂開擋住臉的頭發,一擡頭,就看見了那雙異常熟悉的眼睛。
奇怪的是,這一次沒有委屈巴巴,反倒紅紅的看着有些憤怒。
駱冉星頓住腳步,緊緊攥住了大衣下垂的衣帶,極力鎮定,開口的話既是替自己辯解也是安慰對方。
“我,我沒有外宿。”
兩個錯,她也隻犯了一個,不算太糟。
說完不等對方言語,駱冉星一步上前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了人,企圖連這個錯誤也蒙混過去。
“你是在等...等我嗎?”
聞着那股讓人安心的茉莉香氣,駱冉星感覺身上的酒氣被中和出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她用力吸了一口,歪倒在了那有些冷的懷抱裡。
等了很久麼,怎麼這麼冷?
駱冉星漿糊般的腦子竟然還能轉動起來思索方法,她用力抱住人,想把她的體溫傳過去,想把人暖起來。
眼皮太沉了,駱冉星腦袋在人懷裡拱了兩下就感覺困意席卷。
失去意識前,駱冉星感覺身體一個淩空,她習慣性的就伸手摟住了那脖頸,把手順着衣領伸了進去。
暖暖的。
體溫怎麼會需要38度,這樣就很好。
...
駱冉星是在一陣敲門聲裡醒來的。
聽着那不斷催着人的惱人聲響,駱冉星捂着疼得發脹的腦袋,艱難爬下了床,閉着眼就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砰’一聲,撞到個硬物,駱冉星勉強撐開眼睛一條縫,視線朦胧間看到個茶幾。
誰在這位置放了茶幾...來不及思考,那不斷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吵得人頭疼。
駱冉星眯着眼避開障礙順利到了門前,快速拉開了門。
終于,煩人的聲音沒有了。
門口的人看着突然打開的門、和門裡陌生的女人,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再次确認了酒店房間号,沒錯啊,小陳又看向開門的女人。
這女人一身睡衣,頭發散亂,臉上一副困意,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床上被吵醒。
床上......看着對方睡衣外露出的脖頸上的一抹紅痕,小陳趕緊低了頭。
“顧顧顧顧總醒了嗎?”
她隻是被領導派來請人的,對于老闆私生活可不想多知道。
駱冉星勉強撐開眼睛一道縫,看着說話的人:“什麼顧總?”
“顧裴抒,顧總。”
駱冉星視線逐漸聚焦,腦子也開始緩慢開機。
“顧裴抒?”
對方用力點頭:“對對對,顧總的早餐會議快到時間了,麻煩您轉告下。”
駱冉星感覺這酒精剛泡過的腦子有點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信息。
“上哪兒轉告?”
小陳指了指她身後,那句‘床上’沒好意思說出口。
駱冉星遲疑得轉了身,看向空空的背後,哪有人?
等等,這個格局,這個裝修......
這不是她家!
這是哪兒?
駱冉星轉頭看向門外,看到走廊裡一間間标着門牌的房間。
這,這是酒店?
她低頭看向身上的睡衣,這衣服...誰的?
她為什麼在酒店?還穿的睡衣?
她看向現場唯一在的另外一個人。
“你剛剛說你找誰?”
“顧總。”
“顧裴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