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父母跟被保齡球撞到的球瓶一樣平倒在巷弄内,他十分清楚的知道是怎麼回事。
該死的爛笑話,所以布魯斯才讨厭那些人一再的拿這件事情取樂,反複的老段子已經成了一種過氣,也難怪那個”演員”遲遲無法出名。
“别亂動,都拿出來,小子,我隻要現金。”
沒有任何的臭味,隻有一些汗臭味,可能是因為緊張導緻的盜汗,甚至還有一些廉價的香水味,這也表示了對方很乾淨,至少不是那種在街上到處遊蕩的底層無賴,那把刀看起來并不廉價,并非随意在路邊購買的那種,身上的衣服也有一定的價值,綜合起來可能是個中下層的人,起碼吃得飽飯、有個住的地方、偶爾可以花費金錢在愛好上的人。
為什麼他要跟那些流氓一樣去打劫用于維持生計?
還沒等布魯斯真正思考出解答,淩亂的腳步聲就從巷弄入口出現,一群人帶着武器站在他們的面前,其中有個性急的人上前就是一棍,速度之快,布魯斯和綁架犯都沒能反應過來,一同因為暴力而倒地,同時布魯斯拿在手中的鈔票撒了滿地都是,可能是綁架犯過于慌亂,他們其實在巷口并沒有距離太遠,所以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布魯斯還沒開始真正反抗綁架犯,就已經成功收場,甚至連電擊器都沒能拿出來,他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看着一群人上來圍住倒在地上的自己和那名綁架犯,氣勢洶洶的樣子很不好惹,加上這裡是誰的地盤,那麼答案清晰可見,他們的行為很有可能就是法爾科内命令的,他們将布魯斯拉起來放在一邊,放在包圍圈之外,然後開始用腳踹或球棒打擊對方的身體,一副給布魯斯報仇的模樣。
但,為什麼?
愣神的時候一個毛巾直接貼在自己身上,低頭查看發現外表很乾淨,對方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道按壓在自己的脖子上,布魯斯感到一陣陣刺痛傳來,現在的他才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很大的傷口在脖子,難怪有一些潮濕的觸感,原來是自己的血,下意識的伸手摁住傷口。
“别動,大少爺,先壓着它止血。”
布魯斯聽見求饒聲下意識的看向已經散開的人群,躺在中間縮成一團不停的求饒,模樣非常可憐兮兮的白領,他穿着整套的西裝,甚至還有一雙還可以的皮鞋,該不會他在上班途中打劫人吧?
目光又看向那把刀,沾染着鮮血,直到現在也還在滴落,液體流淌得不是很順利,血液因為切割方式而噴灑在周邊,最遠的還能看見牆壁上也有血迹,但傷口應該不大,否則他們就得将自己送進韋恩醫院,而不是讓自己坐在這裡觀看這場報復。
“你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布魯斯張口第一句話就這麼問了,不是詢問那群人,而是那個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人。
一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布魯斯也有點詫異,但畢竟傷到喉嚨了,會這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也沒太過在意。
“我?我、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很需要錢,我家裡還有一個生病的妻子需要很多錢治病……”
綁架犯的語言混亂無序,說話颠倒黑白,似乎被吓破膽了,恐怕這場打劫已經耗光了他的勇氣,但情有可緣,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自己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那他可以幫助一個人,真切的、實際的。
這并非托馬斯設計給予的”統治"、”規劃”,這是他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一個人完成,沒有托馬斯的指令,和幫助。
“嘿,聽着,你叫什麼名字?回答我。”
布魯斯深呼吸,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用有些粗魯的态度打斷對方的呢喃,他現在都縮成一團發抖了,注意力完全不在這裡,布魯斯需要讓對方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這樣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傑克,傑克奧斯瓦德懷特。我是一名喜劇演員。”
“很好,傑克,你知道我是誰,對嗎?我叫布魯斯,布魯斯韋恩。我這裡有兩千現金,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夠,你可以去韋恩集團總部、不,去韋恩莊園找我,我會讓管家給你更多的錢,隻要你拿出證據你的妻子所需要的治療費用,我的要求很低,你可以做到嗎?傑克,回答我!”
布魯斯重複了兩次、三次,甚至在最後怒吼出來才讓對方将自己放在第一順位,除去撒在地上的那些鈔票之外,因為他說的内容而讓那些小混混主動撿好鈔票給他,也許他們覺得這隻是一場笑話也說不定,聽聽,一個富豪想要資助一個罪犯度過難關,在高譚聽上去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現在又确實發生了。
他又從其他口袋拿出一些鈔票,整合着出來應該超過原本說的兩千,可沒關係,這是第一次,凡事都有第一次,布魯斯想要把它做好。
當然,布魯斯也發現了他内側口袋的皮夾不見了,兇手是誰都不用大腦思考也清楚知道,就是剛才刻意撞上的那名男孩,難怪那時候他跑得飛快。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抱歉,布魯斯,謝謝你。”
布魯斯讓傑克過來拿走這些,然後讓他離開,看着傑克語無倫次的隻會道歉和道謝,他踉踉跄跄的走了。
布魯斯可以看見他低下的頭還有淚水流過,他哭得很難看,鼻涕也弄得一臉,可布魯斯覺得這是他近期以來看見最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