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回了?她單手拿着手機,凝神思考着要不要再說點什麼。
“咚、咚、咚——”不輕不重的三聲敲門,突然在背後響起,吓得林風遙一個激靈。
“誰、誰啊?”
“是我。”周童微微壓低了音量,再加上套房内的隔間本就隔音不好,這簡直像是在貼着她耳畔在說話。
林風遙心髒猛的一跳,清了清嗓子,才端坐着問道:“你怎麼突然就過來了?我都沒聽見聲音。”
“你偷聽還理直氣壯?”這次的回答明顯帶了笑意。
林風遙被揪住了短處,一時有些底氣不足,慢吞吞地起身去開門:“是這房間隔音太差了。”
門一開,周童就斜靠在一旁的牆上,手裡還握着一個紙杯,悠哉悠哉地看她。
林風遙有一瞬間的心虛,沒敢看她,而是微微低着頭,把門讓了出來。
周童一如既往地坐在門口那把矮椅子上,林風遙回到書桌前坐好,才覺得心跳恢複了正常。于是她立刻發現了,周童的心情好像真的還不錯:“你今天心情不錯嘛,有什麼好事?”
周童一直覺得自己情緒比較穩定,因而有些好奇:“還好吧,也沒有非常高興?”
林風遙把椅子轉到兩人面對面的方位:“你猜我怎麼發現的?”
周童:“我進門在唱歌?”
“不對,你開心、不開心都唱歌。”林風遙興緻勃勃地告訴她,“因為你今天第一次無緣無故地主動來找我了。”
周童不假思索:“第一次個毛線啊,我都找你不知道多少回了。”
“那些都是因為有事,”林風遙反駁她,“你數數,哪次敲門不是因為有事要找我?”
“你扯……”周童嘴比腦子快,剛說兩個字突然反應過來。她一直在努力保持距離,因此絕對不會閑的沒事去隔壁串門。
于是周童可恥的沉默了。
林風遙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氣氛不太對,幹咳了一聲,轉移話題:“對了,周五晚上我可能晚些回來,部門聚餐。”
快到年末,組織聚餐再正常不過了。林風遙這麼一說,周童順口告訴她:“那你記得帶鑰匙,我周五也出去吃飯,不一定回來得早。”
“也是聚餐?”
“不是,有同學來這邊出差,一起吃頓飯。”周童想了想,“你應該也認識,時梵天,咱隔壁專業那個。”
“哦,就是跟你做項目的那個?”林風遙回憶片刻也想起來,“他在哪?上學還是工作?”
“工作,在燕城。”周童見她感興趣,多說了兩句,“他在那邊的公司幹得不錯,前段時間還升職了。”
林風遙:“哦,那還挺好,主要是做什麼工作啊?”
周童報了個公司名,是很不錯的一個企業:“這家夥真是有能力,運氣也确實不錯。”
“他們公司,本來招他的那個項目組在時梵天入職倆月後就解散了,他就被調到了另一個不怎麼樣的組。幹了幾個月,他打算辭職呢,結果公司人事調整,他們整組直接合并進了一個大項目裡。那項目不錯,去年他年終獎可是拿了這個數。”
“确實很厲害了。”林風遙看着周童比劃的那數字,感慨到一半,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和他還挺熟啊,”林風遙狀似不經意詢問,“他連年終獎都告訴你?”
周童毫無所覺:“又不是同一家公司,也不是同一個行業,隔着十萬八千裡呢,私底下聊幾句也無所謂。”
林風遙:“那人家肯告訴你,也說明關系不錯了。”
“還行,工作都忙,一年也就見個兩三次吧。”周童撓了撓頭。
一年兩三次還算少?林風遙忍不住反駁她:“你們這算是聯系頻繁的了,我和有的住得遠的朋友,一年可能也就見一次。”
“住得遠确實沒辦法,”周童想了想,很是認同地點點頭,“不過我和他是老鄉,家在一個地方,所以過年回家正好能出來聊聊天。”
林風遙:?
老鄉?!
這天夜裡,林風遙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半夜給陳青禾發消息。
林風遙:我有一個問題。
陳青禾:怎麼了?
林風遙:周童的父母是不是希望她找一個本地對象來着?
陳青禾:……
陳青禾:你沒事吧,大半夜問這個。
陳青禾:好像确實是這樣,我記得她父母還挺希望童童能找個離家近的、穩定的工作,最好對象也是本地人,如果是體制内就更好了。
林風遙掰着手指頭一條條數,驚覺自己竟然一條要求都對不上。
陳青禾等半天不見她回複,奇怪問道:怎麼啦,難道童童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