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姐差點搭上命得來的劍,必須要找到。
因此徐凝跑得比兩人都要快。
“敢問莊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徐凝火急火燎來到萬器山莊議事廳。她當然知道李江心是二莊主,但找人辦事總得說得好聽一點。
“徐姑娘莫急,我們已經在查了。”李江心卻是心平氣和地安慰。
“這夕麟劍原本在徐姑娘勝出那日便應給她,可那日徐姑娘受傷就擱置了。昨日莊主打了個金絲楠木劍匣,把它放了進去,本打算今日給徐姑娘送過去,但打開卻沒有,這才發現名劍失竊。”李江心的侍女解釋着。侍女神情嚴肅絲毫沒有欺騙。
“也就是說昨日劍還在,或者說昨日放劍的時候還在。守劍的人都是些什麼武階?”徐凝皺眉。
“小極峰四五階,而且師父還在屋内布了磐機陣。按理不該有多少人能闖進去的。”旁邊站立着一青年男子道。
“也就是說奪劍人不僅要武功好,更要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瞿襄若有所思。
“也不能說是一個人,可以是兩個人或者團夥,各自分工就行。”徐凝經過上一次劉菡的事情,再看案件時就有更全面的想法。
李江心聽後不禁挑眉。
倒是長記性了。堂溪胥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你笑什麼?”瞿義看了眼堂溪胥不明所以。
“還望姑娘按此标準排查一下。”侍女理解徐凝意思點頭回應,随後就和旁邊的青年男子離開。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簡直可恥,自己打不過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粗衣壯士惡狠狠地盯了眼洪羽。
“你!才不是我師兄,我師兄行得端坐得正,從不屑于這些背地裡的勾當!”洪羽戰敗,徐凝得劍,如今劍丢了,大家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洪羽。
在江湖上,尤其是這種正經的比武大會,各路俠士最是厭惡背地裡做陰勾當的人。
“要我說大家都先别走,反正來者都登記了的。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看看到底是誰偷了劍。”
“見此情不由我心懷恨,李香君要打這抱不平……你笑我煙花女是下品……”倏然間有人唱起戲,也不知從哪兒傳來,看不見人影。
“諸位莫憂,今日請了人唱曲,就當李某賠罪了。且随我來。”李江心聽曲聲響,一路帶着人朝沁園走去。
沁園外層種了各類花,最裡面有一大片空地正好可以搭個戲台。
徐凝也跟去了。
“這《桃花扇》當真是聽一次,悲一次啊。”徐凝才見一八尺高的俠士竟潸然淚下。
徐凝是不懂戲曲的,“這講的是什麼故事?”徐凝聽不清唱詞,問旁邊二人。
“一個進京科考的才子在落第後邂逅了一位名妓,為表達愛意,才子送了一把扇子也就是桃花扇給這位名妓。二人情投意合結為夫妻,不過。”瞿義左右看看,又與徐凝悄悄耳語道:“不過二人并不順利,受到奸臣陷害,這位奸臣本想收買才子來修複和某位權臣的關系,名妓拒絕。奸臣陷害才子,才子被迫離開。最後的最後名妓出家為尼,才子曆經國破家亡後也出了家,二人終不相見。”
“是啊,世道如此,到底是世事難料。”堂溪胥蓦地感歎,讓徐凝倒有些驚訝。
“你這人忒不講德了。居然偷聽人講話。”
堂溪胥不言語不想理他。
一曲畢,台下人或心碎或哀歎或淚流滿面。似乎大家都忘了找名劍丢失的事,都沉浸在悲苦中。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方才分明大家還鬧嚷着要找劍,要查出真兇,這會兒卻沒有一個人提。”徐凝緊鎖着眉頭。
“你想多了吧。大家不都還在這兒嗎。”瞿義繼續看着下一場戲。
這會兒說着,剛剛去排查的侍女這會兒出現了,和李江心耳語了幾句。徐凝擡眼間和李江心對視。二人誰也沒有主動别開眼,仿佛誰先别開眼,誰就先認輸。
對于這樣一個女子,一個敢和他對視許久的姑娘,李江心有些好奇了。
她的眼睛裡沒有絲毫膽怯與驚慌,反而是冷靜與淡定,好像丢劍的人不是她。
“當!當!當!”渾厚的古琴音,從沁園外傳來。
衆人目光皆被吸引去。
“李二莊主,好久不見啊。”一男子着墨青色長袍,束高發,發裡編了小辮,抱着一把古琴緩緩墜落。
“是攝心手伏淩!”
“冽胤教的人怎麼會在這兒?自從那場大戰後,已經銷聲匿迹多年,這是要卷土重來嗎?”不少俠士已做防衛姿态。
“呵呵呵,沒想到我唱個戲,竟将伏大護法給請來了。”方才在戲台上唱戲的青衣此時扯掉戲服,摘下戲冠,直接飛下來。
“啊?這不是青衣無憂——花行嗎?”瞿義的心直接一緊。
堂溪胥卻不以為然。十分淡定:“嗯,聽說聽過他唱戲的人都得死。”
徐凝瞬間瞪大眼,我丢!那我豈不是又有可能被噶?
“這青衣無憂又是哪一方的人?”
“我看小姑娘也是初入江湖。世間有一城名為不惑城,有三位城主,大城主槍雨刺命,二城主三絕骰王,而這三城主便是青衣無憂。”一旁用刀的大哥細細解釋。
“唉,小姑娘也莫傷心,人生在世不過如此。”那大哥還安慰起徐凝來,仿佛沁園裡的這些人今天必死。
“不惑城?那個死人向生的地方?是近幾年才建立起來的嗎?”徐凝在大哥說話間,讓系統給她看一下原書,書裡确實沒記載。
“近幾年……應該也不是,總而言之進這座城的多為已死之人,又或是窮兇極惡之徒。”
這不就是高級版的罪容所嗎?
“咳咳,那個我内急,去解決一下。”其實她是想跑,畢竟都是“神仙”打架。
“放心,小姑娘你跑不掉的。你說是吧,二莊主。”伏淩笑意洋洋,意有所指。
是傻子都能反應過來。
“好啊,原來李莊主和他們是一夥的。”一濃眉大眼的壯士氣急敗壞。
“我都說了不要那麼着急,該給你們的我自然會給。”李江心不再像往日那般冷靜儒雅,有種被人戳破不好的事的窘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