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停下來練練招式。”
堂溪胥飛上去折了一段竹枝,緩緩落下。
青年展示了一段招式:“這是竹雨飛花。此劍法重在集氣凝神,出手要快、要狠”
徐凝模仿着,學了好幾遍還是學不會。
倏然,一雙冰涼修長的手覆在徐凝手背上。
他的手心很軟,仿佛把徐凝的心握住“這裡是這樣,出手要快一點,一邊出劍一邊緩慢吐氣……”
青年溫潤的聲音就在她耳旁,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覺得悅耳,又像涓涓細流。堂溪胥說話,時不時吐出的熱氣鋪灑在少女的側臉旁。
“阿胥的手好好看啊。”身前的少女冷不丁冒這麼一句。
青年垂眸,少女正認真地端詳着他的手,他停下來不得不将手移開。
還有些不舍掌下的柔軟。
“咳咳,好好練劍。對你來說如今認真練好内力才是正事。”少女不說話,擡眸眯着眼與他對視“我知道。我會好好練的。”
“你不用擔心,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徐凝的大腦像是被什麼擊中。
二人靜默一會兒,徐凝先發聲:“阿胥為什麼會那麼多功夫啊?”
青年聽後安靜了半響:“以前啊就是什麼都不會,才家破人亡的。”他勾了勾唇角,自嘲地笑着。徐凝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沒事啦,你現在什麼都會,總有一天可以報仇雪恨的。嗯,我相信你!”少女的眼中充滿力量,一臉豪氣地看着堂溪胥。
青年垂着頭不說話,正當徐凝想彎下腰看看他時,他擡頭,淚眼間肉眼可見的脆弱:“那你會陪我一起嗎?”
他在乞求肯定的回答。
仿佛這時徐凝反駁就是她的不是了。
“當、當然可以。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我的攻略對象就是你,放棄誰都不會放棄你的。
青年這才滿意地笑了,其實他知道徐凝一定不會拒絕他。他隻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僅此而已。
“芳娘前些天說今日有言歡宴。”
“好好練功,今日練得好就可以去。”
兩人一前一後朝竹林走去。
“可是這套劍法真的好難。”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學會。”
徐凝在前面一蹦一跳。
是夜,如煙樓。
樓内大堂寬闊,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舞台。樓閣富麗堂皇,雕刻之物皆是精緻。每層樓六角各有一朱紅色小獅子頭。大樓中心處倒挂着一把巨大的鎏金色的傘。
仙女飛天,美人拂袖,漫天花雨,燈紅酒綠是曰:極樂之地。
芳娘給了幾人特别的令牌,另外三人早就來了,去了二樓最佳觀看位置。徐凝和堂溪胥來得晚,沒和幾人一起,就在一樓随意找了處位置。
言歡宴有要求,隻有有邀請函的才能進入。一樓的每一處位置都坐上了,衆人觥籌交錯,把酒言歡。
“喝,喝。”魯世仁接下同桌人的敬酒。
“怎麼不見魯公子?”
“聽說他遭仇家報複了,知府為了他安全幾乎不讓他出門惹事了,他那三十多房小妾也都解散了。”
“該,怪他自己成天惹事。”
徐凝喝了幾杯小酒,梅子味的,酸酸甜甜。
“阿胥,這個很好喝诶!”徐凝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她還給堂溪胥倒了一杯。
青年喝了一小口,挑挑眉:“你喜歡梅子味的?”
“籲籲”
笙聲如水,仿佛置身林間,似乎都能聽見鳥叫聲。
舞台上的舞姬畫着精緻的妝容,長腿輕點舞台,微側着頭,兩手将傘舉在肩旁,藏青色的傘蓋遮着女子的臉龐,若隐若現。
左扔,上舉,擡放,輕薄的傘蓋旋轉起來,像一張張方圓的錦帕。一把傘在每個人手中耍出不同的花樣。幾人中間的舞魁彎身單腳掂立,黑木傘柄恰在女子腰背上随處旋轉。
笛聲,箫聲加入,幾位舞姬輕點腳尖緩緩下台,一輕一點仿佛踩在雲上。
其中一女子勾人地笑着,蓦地貼近徐凝 朝她輕甩了一下紗袖。
徐凝紅透了臉,傻笑着露出白牙。那人又向堂溪胥甩袖,男子緊捏住她的手腕向下重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