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謝蕾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關閉的卧室門,聽到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她轉過頭看去,床上和地上的血漬和羽毛,還有一些不明碎末正在被一種奇怪的黑色軟體生物吞噬,這些物體幾秒就将房間整理的一幹二淨。
凱宣琳姬在光着身子穿衣服,睡裙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大片裸露的肌膚宛若新生般白皙完美,看不見任何傷痕,外面微弱的月光灑了進來照在女人蒼白的皮膚上,沒有一絲血色。她跪坐在床上,潔白的床單在月色的塗抹下散發出柔和的光澤,像是剛剛享受完一場甜美的安眠。
“辛苦你陪小孩子過家家了。”她輕聲說道,語氣帶有一絲調侃,能讓高傲的卡謝蕾讓出一秒的時間,也是難得的。
凱宣琳姬慢悠悠的将睡裙的肩帶拉上去,她看了一眼眼前那人陰暗的臉色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隻是一點休閑時間。”卡謝蕾走出門口的陰影,靠近凱宣琳姬也蹭到些許月光。“你呢?這樣好玩嗎?”
“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館,不會有什麼影響。”即使真的把自己大卸八塊給吃了又不會死,神怎麼會隕落呢?
“這樣啊。”卡謝蕾盯着凱宣琳姬緩緩說到。“但你似乎越界了。”
“我這是找姐姐你學的呀。”凱宣琳姬微微一笑,她知道卡謝蕾說的越界是什麼意思。
“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卡謝蕾對凱宣琳姬的暗諷置之不理,不過看起來此刻的心情可不太好。
“......反正你都會用真言之口來檢查我,好吧,是我心急了。”凱宣琳姬本想随口敷衍,但看向卡謝蕾搭在劍柄上的手指還是坦白。
“這麼迫不及待想看到真正的白鳥,當時就該對第一代實驗好好上心不是嗎?”
“......”她不可置否。
“我不怪你親愛的,多少也有那該死的精神臆病的問題。”卡謝蕾溫柔的撫摸凱宣琳姬的臉頰。“你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玩樂,我會為你解決這個病症。”
“還有,我給你的小白鳥送了份禮物。”
“謝謝。”凱宣琳姬看着面前那人面上突然轉變的柔和,她縮了縮雙腿,袒露在外的大腿有點涼飕飕的。
卡謝蕾卸掉腰側的劍鞘,脫去議員的官禮服,隻剩下内裡薄薄一層的黑色襯衫,纖細的五指慢條斯理的解開一個個銀扣,露出完美挺翹的隆起,她擡腿跪上床,靠近凱宣琳姬握住她纖細的腳腕,慢慢的往上撫摸,睡裙被一點點的掀開。
“不客氣親愛的。”她埋進那溫柔的夢鄉裡,輕嗅着含苞待放的風信子香氣。“繼續休閑時間吧。”
好安靜,隻有因為過于安靜所以顯得震耳欲聾的滴水聲。
四周死寂如夜,唯有那滴水聲,單調而清晰,宛如敲擊在心尖的鼓點,震耳欲聾。我艱難地從混沌中掙脫,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根針在腦内瘋狂攪動。
“呃,頭好痛。”
記憶如碎片般拼湊。昏迷前,我身處那恐怖的地下洞坑,四周堆滿了蠕動的眼球,它們貪婪地盯着我,仿佛我是它們的獵物。突然,一隻巨大的眼睛從黑暗中浮現,那瞳孔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強烈的視覺沖擊瞬間将我擊垮,意識如潮水般退去。在無盡的黑暗中,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見到了凱宣琳姬,她的身影如幻影般飄忽不定。我們做了些不該做的事,那些禁忌的片段如毒蛇般纏繞在我心頭。最後,我将她吞下,化作一隻白鳥,振翅欲飛。可就在我即将沖破黑暗時,卡謝蕾出現了,她的身影在夢中扭曲變形,與我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較量。我憑借新獲得的力量,将她輕易擊敗,卻在勝利的瞬間,被一股莫名的疲憊感淹沒。
吃了。吃了?什麼情況。我驚恐地呢喃,腦海中那模糊的夢境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滿地的羽毛和混亂的記憶,猛地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氣,随手一摸碰到一地奇怪的東西。
“這是...羽毛?”
我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陌生而詭異。地上鋪滿了濕漉漉的羽毛,它們簇擁在一起,仿佛是某種生物的殘骸。我下意識地伸手一摸,觸感輕飄飄的,如同觸摸着夢境的碎片。我驚慌地檢查自己的身體,那些曾被眼球啃噬得千瘡百孔的傷口,如今竟奇迹般地愈合,隻留下腰部一道裂口,裡面不斷湧出羽毛,它們如同有生命般,不停地蠕動着。
“哈呃。”我伸手靠近腰部的裂口,試探一根手指進去觸到濕黏的液體,抽出來伸到眼前一看居然是藍色的血液,稍微摩挲指腹,血液幹結在指尖上,感覺有些毛絨絨的東西在挪動,接着慢慢化作一根潔白的,羽根沾染藍色的羽毛。
“頭.....好痛...”在看到那抹突兀的藍色時,腦海一片混亂,像是一鍋糊掉的奶油蘑菇湯般濃稠,混亂不堪。
“嘶,什麼東西?”我撐在地上的手被一件銳器刺痛,低頭一看,手心露出一個可怖的藍色血洞,剛好可以容納下這把刺劍的位置。“刺劍,白色螺旋狀刺劍。”
看着這把漂亮的劍我的手臂隐隐作痛,似乎内裡的骨骼在嘎吱作響,不過正是如此,我從混亂的腦海裡找到那個清晰的意識,想起來在昏迷後發生的事。我和我的母親凱宣琳姬做了不太美好的事,接着我吃掉了她變成真正的白鳥,準備離開時卡謝蕾走了進來,我與她展開了單方面碾壓的懸殊較量,都如同電影般在我眼球前閃過,現在仔細琢磨她這水放的,她應該擔心我一個不小心就弄死透了。
“好累...”各種各樣的累。說起來變成白鳥就要像阿蕾缪蕾那樣烹饪人類食用,我還沒想好以後要改變的飲食習慣,想想要吃人就感到一陣奇怪的不适。
“呼...。”我歎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抖落下一堆的羽毛,那把刺劍被塞進右臂裡,像是融化般變成長長一條鑽進去纏住桡骨和尺骨。我活動活動手指熟悉操控這些羽毛的感觸,仿佛頭發被微風吹動那樣輕柔,羽毛們騰空而起在我周圍旋轉,令它們化作藍血有序的流進手臂裡,而手心的創口也快速恢複。
“糟糕,衣服褲子都被啃沒了。”我赤裸着倚靠在濕牆上喘口氣,從被丢棄在角落的手劄裡打開儲存書頁取出備用衣物換上,而在記錄書頁裡出現一副兒童畫,上面畫着一隻白色小鳥展翅飛上藍天。“白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