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我同意了。”

蘇隕腦子轟然一片，像是有無數煙花在他腦海中炸裂。

太緊張了，他說不出話，但又害怕自己的沉默被林奕誤會為拒絕，不知哪來的勇氣，蘇隕扯住了林奕的衣領，生疏又決絕地直直親上去。

他不懂怎樣接吻，開始隻是小心翼翼地輕舔着林奕的嘴唇。

察覺林奕并未推開他，蘇隕大起膽子，像隻小獸般輕輕咬了咬。

如果是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

他終于能夠讓神明為自己駐足。

唔……桂花香味。

林奕沒有阻止蘇隕的動作，倒不如說他心裡也終于有了塵埃落地的感覺。

右手摁上蘇隕的頭，在他遲疑着不敢更造次的時候，林奕主動加深了這個桂花香味的吻。

神明鼓勵了狂信者更進一步的放肆，祂帶着寵溺的目光，給予狂信者敢于觸碰神的權力。

回應他，讓他陷得更深，讓他從此如身陷沼澤的鹿，如被荊棘纏繞的雀，讓他……斷絕後路。

林奕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古潭，映出蘇隕微眯的雙眼和顫抖的睫毛。

向來無波無瀾的古潭，終于被風吹起漣漪。

林奕的氣息霸道地掠奪着蘇隕的空氣，席卷了甜甜的桂花香，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蘇隕有些腿軟，他甚至都忘記了換氣，不由得抱住了林奕的脖子，就算如此，他也不舍得結束。

最後輕啄了一下蘇隕的嘴角，終于從溺水中得救的蘇隕趴在林奕懷裡喘息着，林奕則慢慢自上而下摸着蘇隕的頭，像是在給他順氣。

“林奕……”

懷裡的蘇隕發出小聲的話語，進行惶恐的确認。

“嗯，我在。”

林奕如同以往千百次的回應一樣沉穩，但這次，卻多了笑意。

“我喜歡你。”

蘇隕抱緊林奕，害怕一放手就會失去，他甚至這時候都還在害怕這隻是一場夢。

第一句開了頭，第二句第三句就好說出口了。他隻是不停地小聲重複自己的心意，一遍又一遍地确認。

“嗯，我知道。”

林奕知道蘇隕喜歡自己，但是他從來不知道蘇隕居然這麼缺乏安全感。

林奕隻能像撸貓一樣不停順着蘇隕的毛，餘光瞥見掉在地上的糕點袋子，他收回視線，揉亂了蘇隕的頭發。

“還要吃嗎，桂花糕。”

蘇隕沒回答。

“喂你。”

蘇隕終于松開了抱着林奕的手，輕咳一聲，移開視線，不敢看林奕的臉，小聲道：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