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宗,主峰之一。
“你是說,那兩個家夥,失去聯絡了?”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坐在蒲團上,皺眉看向身旁點頭哈腰的中年人。
“是的,老祖。”
中年人恭敬道:“我懷疑是其他宗門出了更高的價格,那兩個利欲熏心的家夥反悔了。”
“如果那倆人沒撒謊的話,畢竟是最後一支天狐族,其他宗門知道了觊觎也正常。”
老人平淡地扔出去一塊令牌,中年人慌忙去拾起,就聽他老祖在上首道:
“話雖如此,但敢欺瞞到我天華宗的頭上,他們就要有以命來抵的準備。”
中年人早已對接下來的流程輕車熟路,朝老人畢恭畢敬地叩拜:
“已經派人去搜尋那兩人的蹤迹。”
“本還該去處理掉他們的家人,但他們已無在世親人,故已遣人去尋他們故鄉,勢必要讓與他們有聯系的人付出代價,以彰顯我天華宗不可侵犯的威嚴。”
“嗯。”
老祖閉目,繼續打坐修煉。
待中年人離開老祖的住所,就看見他兒子正站在府邸門口。
“俊梅,最近修煉得如何?”
中年人名為趙偉,而他站在府邸門口的兒子,正是趙俊梅。
“昨日剛突破通靈中期。”
趙俊梅對自己父親谄媚笑道:“多謝父親為我尋的冰靈根爐鼎,當真是鮮嫩……哦不不不,當真是讓我受益無窮。”
“修為有所精進是好事。”趙偉縱容看着他唯一的兒子。
自從他在一個秘境中受了不可言說的傷,自那時失去了擁有子嗣的能力,因此對趙俊梅是要多偏愛有多偏愛。
“那冰靈根爐鼎可耗費了為父不少心思才弄到手,别跟以前那些一樣把她玩死了。”
“孩兒明白。”
趙俊梅做了個揖,絲毫不知道,在他的府邸——
“想離開這兒的,報上來曆身份。别想着隐瞞,我會在把你們帶走後查驗。”
蘇隕落在一群明顯受驚的莺莺燕燕中間,打了個響指,幾縷火焰燒斷了那些女孩脖頸上的法器。
門外,林奕冷着臉,幹淨利落又悄無聲息地将護衛打昏,一身黑衣如鬼魅般在不同空間穿梭。
最高實力隻有幻靈的護衛,沒人能在他神出鬼沒的偷襲下撐過第二招。
甚至來不及向外求援。
衣雅是一名出生普通的女子,她本以為這輩子也隻能如這世界大部分普通人一樣,努力修煉到弱靈,或者機緣巧合升至啟靈,在沒被大能戰鬥波及到情況下,擁有勉強能自保的能力。
她會如自己的母親一般,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度過平凡的正常一生。
但一切都在一個午後改變了,從平淡似水的溫馨滑向恐怖的深淵。
她的父母在她面前倒入滿地血泊中,死不瞑目。
母親已然無神的雙眸死死看向自己,微張的嘴唇仿佛最後一刻都在對她說着,“快跑”。
一個中年人鄙夷地踩在血泊上,邊向自己走來邊揮扇着鼻前,像是在嫌棄由自己父母流出的血腥味的刺鼻。
衣雅舌尖咬出了血,她連與那個中年人同歸于盡都做不到,甚至,連自裁與父母團聚,也無法成功。
她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無力。
那個中年人說自己是上好的冰靈根爐鼎,衣雅聽不懂,但并不妨礙她日日夜夜地想要殺了他,包括他那畜生一般的兒子。
她多想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但是,她辦不到。
強者有太多的辦法讓她求死不能。
當衣雅黯淡着雙眼與其他相似遭遇的姐妹擠在一起,一如既往地哀求上天,希望那些東西能遭報應時,有人憑空而現,為她們燒斷了頸間的束縛。
仿佛也燒斷了将她們束縛在這地獄般魔窟的鎖鍊。
聽了那個男人的話,女孩們紛紛按捺不住,或哭泣或憤恨或麻木地講述着自己被擄來的經過。
或許是經曆了太多次絕望,她們都不敢懷疑這次希望的真實性,隻想牢牢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衣雅好像從那個神秘出現的男人眼中,看出了隐藏在表面下的、熟悉的感覺,不願放棄這最有可能為她父母報仇的機會,道:“有一個外面叫他“梅公子”的人,叫趙俊梅,和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