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兒,你在做什麼?你難不成還想鬼門關再走一遭!”慕清遠又驚又怒的朝慕招招說着。
慕招招已經吞下了第二杯,搖搖手道:“爹,你放心,我相信景公子,不會有事的。”
聞言,景宣再次不着痕迹看了慕招招一眼。
其實,慕招招哪是相信景宣,她隻是在對系統耍無賴,她知道沒完成任務之前,系統不會讓她輕易死于毒素之下,不管是什麼毒都會幫她清除毒素,所以在場的試藥人選非她莫屬,她這樣做還能減輕心裡對溫尋的愧疚感。
試到第三杯,慕招招的身體開始不适,臉色漸漸發青。
剩下的藥汁還有五杯。
“慕家招兒,溫伯感激你,你不用試了,我來。”溫洋不忍慕招招如此柔弱的女子為自家兒子嘗毒試藥,遂勸阻出聲。
慕招招最不喜半途而廢,她彎腰虛虛趴在桌上,護着那幾杯藥不讓溫洋端走。
“我還能再喝十杯!”
猶如喝了假酒一般,慕招招放下豪言壯語。
哪知,喝完第四杯,她就虛弱得踉踉跄跄,被慕長君扶着才勉強站穩。
最後剩下的四杯,是景宣在衆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替她全喝了。
試完最有把握的八種解毒之草,從自身反應以及慕招招的反應來看,景宣最終确定一株今日一早剛從深山中摘來的藥草。
此草形狀奇特,莖葉可入藥,也能制毒,利用得當,還能以毒攻毒,解除奇毒。
擁有類似功效的奇珍異草,其實不止這一種,但藥性皆不相同。平日裡深居簡出的景宣,最擅長之事便是研究各類藥草,他雖懂藥草,但并不鑽研醫術,往日曾憑這些藥草默默幫過不少窮苦百姓,可是溫尋所中之毒特殊,他也是第一次有所接觸。
再者溫尋情況危急,身體經不起折騰,他無法自信掌握,不能随便給他挑一株藥草解毒,隻能通過試藥一一排除,将危險性減到最小。
在大家的注視下,景宣一番熟練到令人看不懂的手法,極快調制出了最後一杯解藥,遞給了一旁的醫官。
一直在給溫尋用其他方法壓制毒性的醫官,接過解藥觀察幾眼,便死馬當活馬醫,給昏迷不醒的溫尋服下。
片刻後,溫尋中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起來,效果很是顯著。
“溫少将軍體内毒素已解,慢慢恢複即可無礙,大将軍放心吧。”醫官為溫尋把脈,朝着溫洋大喜,并滿目敬佩地看向了景宣。
整個醫官院都束手無策的奇毒,最後竟是由一個晚輩僅是耗上短暫工夫,就調制出了根除的解藥,令他這位醫官之首,也不得不心生敬佩。
緊張的環境随着溫尋的體内之毒解開之後,變得輕松了許多,慕招招也在服下景宣主動給她遞來的一杯藥汁後,瞬時恢複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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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衆人終于等來溫尋蘇醒。
得知一切的溫尋,向景宣誠摯道謝,也朝慕招招說道:“招招妹妹,謝謝你。”
聽到溫尋如此喚自己,慕招招先是不适應的一愣,後又禮貌地朝他笑了笑。
她差點忘了,原主幼年時期,是與溫尋見過的,溫尋就是這麼喚原主的。
衆人走出太傅府時,正遇回府的太傅景淵。
太傅并未跟他們一道回來,而是在出宮門的時候又被皇帝喚回,多半是商讨這次晚宴行刺的背後主謀。
看着三個中年大人商量着國事,不急着各回各家的樣子,慕招招隻想原地躺下,折騰了一天,像是折騰了一個月,可把她累得不輕。
【宿主,我嚴重懷疑,你沒有把任務放在心上。】
系統忽然出聲,還帶着明顯的怨氣。
“胡說。”慕招招無語極了,任務關乎她的性命,她怎麼可能不把任務放在心上。
【那反派呢?反派丢了你都沒發現。】
慕招招急忙左顧右盼往回望,才發現楚言辰沒有跟在她身後。
他是早就出來了?還是仍在太傅府裡?
看向一同送客出府的景宣和景含霜兄妹,慕招招覺得楚言辰不大可能還在太傅府裡,景含霜又沒在裡面。
可是,萬一楚言辰一個沖動,躲在哪個角落裡等待景含霜出現向她訴衷情呢?
萬一他成功了,她還怎麼完成任務?萬一他不成功,他不得被治個不敬之罪?
“呀,我的發簪掉了,我回去找找。”慕招招手摸頭發,假裝掉了發簪,說完就不顧旁人目光,徑自跑進太傅府。
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楚言辰,最後垂頭喪氣走出太傅府,在府外一通張望,突然瞧見楚言辰耷拉着腦袋站在府外的牆角邊。
這讓慕招招覺得好氣又好笑,想起自己剛才進去找他之前,似乎沒往那個地方瞧上一眼,不知道他在那兒,偏偏他還不出聲。
她朝他走過去,問他:“你去哪兒了?”
“回主人,奴自知身份低微,所以到外面等候主人,請主人恕罪。”楚言辰看似不敢擡頭面對慕招招。
慕招招面上雖有懷疑,但沒有追問到底。
一行人欲離開之時,遠處的街道響起驚叫聲:“死人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