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割壞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一絲聲音,接着劃爛他的嘴唇,最後還把他的腳筋一并給挑斷,看着他受盡折磨,漸漸咽氣的模樣,使他無比安心。
白衣姑娘,誰都不能妄想。
井邊,洗着衣裳的楚言辰,神色越發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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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慕招招睡得很不安穩。
以至于翌日一早,作為賴床人士的她睜開眼就起身了。
新的一天,她依然是一襲明亮紅衣。
早膳時分,慕清遠派人來喚慕招招去正堂用膳。
用膳過後,慕清遠便帶着慕長君一起進宮面聖。
待兩人一走,季婉如殷勤地端着一碗湯藥來到慕招招身旁,滿臉關懷道:“招兒,昨日發生太多事情,如娘都未能和你好好說說話,也忘了給你熬藥,今日可不能把藥落下了,堅持喝藥,身體才能好,知道嗎?”
慕招招隻知道藥裡可能有毒,她将那碗藥往季婉如嘴邊推,不忘對她說:“你臉色看起來比我還憔悴,以後這藥都給你喝。”
眼看那碗湯藥快到自己嘴邊,季婉如連忙擋住,生怕那藥不小心入了她的嘴裡,哪知,她越擋,慕招招越往前推,二人如此一來二去,那碗藥就掉在了地上。
湯藥濺到自己的華裙上,季婉如有那麼一瞬想要發火,但她下一刻就開始哭咽:“招兒,你是不是還在怪如娘粗心大意,以為你斷了氣,将你下葬一事?”
“當時如娘一連好幾日都沒歇息,常常出現幻覺,我看見棺材裡的你睜眼了,我還以為也是幻覺,是幻覺嗎?你告訴如娘。”
“你别晃我啊,别把我給晃暈了。”慕招招見季婉如說着就要上手碰她兩隻胳膊,連忙後退幾步伸手在前阻攔她。
季婉如剛擡起的手僵在半空,虛僞的淚水也停住了。
這小蹄子如何知曉她要晃她?
鬼門關走一遭,腦子變聰明了?
看着季婉如在發呆,慕招招懶得與她浪費時間,走出了正堂。
目送慕招招離去的身影,季婉如恨得牙癢癢。
她斜眼看向一旁的女兒慕柔,打扮得是多麼的嬌貴美麗,不輸任何世家貴女,偏偏,就輸給她慕招招!
就算她女兒打扮得再嬌再美,也比不上慕招招骨子裡自帶的那份嬌氣。
真是妖靈,專勾男人的妖靈!
首次進宮,就勾得不少世家公子對她移不開眼,還釣上國公府的秦大公子,害得自家女兒慕柔未被秦大公子瞧上一眼。
她以前不讓慕招招出門,就算出門也要給慕招招戴上帷帽,為的就是不想讓外人識慕招招真容,昨夜侯爺回來,告訴她慕招招為溫尋以身試藥,溫尋得救慕招招也無恙一事,氣得她一晚上都睡不着。
“夫人,有請柬送到咱們府上,是太傅府送來的。”婢女采荷走來,将請柬遞給季婉如。
原先還咬牙切齒的季婉如 ,在打開請柬的那一刻,立即笑逐顔開。
“去,把這份請柬送到大小姐手裡。”她開心吩咐着采荷,并屏退所有下人。
待正堂隻剩下她與慕柔二人,她牽着慕柔走到裡屋關上門,朝慕柔小聲說:“柔兒,機會來了,這次慕招招必死!”
慕柔一聽,面色擔憂,唯恐東窗事發,勸道:“娘,我們不要冒風險,就讓她喝藥,等她慢慢死不好嗎?”
聞言,季婉如沉着聲怒斥:“你到底争不争氣?你知不知道為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慕柔被季婉如吼得不敢再多言。
下人房裡,慕招招正監督着楚言辰吃早飯。
“小姐,這是太傅府派人送來的請柬。”秋雨走進房中,将采荷轉交給她的請柬遞給慕招招。
慕招招打開請柬一看,面色略顯意外。
今日是景含霜的生辰,景含霜已在玄淩山莊設宴,邀請她與慕柔同去。
“小姐要去嗎?”秋雨問。
慕招招想了想,景含霜都特意派人送請柬來了,自然是要去的。
“去。”她出聲回答。
正被監督着吃早飯的楚言辰聞聲停筷,撲通一下跪在慕招招的身前:“主人,您可否帶奴一同前去?”
慕招招很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起來好好說話。”
楚言辰聽話地從地上起身。
“不要總是彎腰低頭,挺直腰闆同平常人一樣站着。”慕招招見他一副卑微姿态,忍不住如此一說,想要告訴他,不要自輕自賤。
楚言辰的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又立馬恢複如常,慕招招讓他做什麼,他便照做。
見他挺直腰闆站立,慕招招則道:“給我一個非帶你去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