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回得飛快,好像一直守在手機旁。
麥穗:你又出去了?還有什麼事,不方便說話嗎?
櫻花:沒有啊,就想體會一下和朋友發消息的感覺。
手機振動起來,森山點開接聽,對面的聲音清冷而幹脆“神經。”
森山笑了起來,一時有點停不下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瑞穗語氣無奈:“你今天發什麼神經,要不是看了電梯的監控确認是你,我要以為你出什麼意外了。”
“我知道你記憶力很好,但怎麼會這麼好,你真的沒有超憶症嗎?”森山突然坐正了身體,不确定地說道。
“怎麼可能,隻是單純的記憶力好而已,尤其擅長記憶圖形”瑞穗有點想帶森山出去看腦子。
“正常記憶力好,怎麼可能把看過一次的照片記得那麼清楚嘛~。”聽出了瑞穗語氣裡的不耐煩,森山不滿道,但語氣更像撒嬌。
“你不會喝酒了吧?”瑞穗腦子出現了這個有些荒謬的想法,作為搭檔,她并不是沒見過喝醉的森山,畢竟卧底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哪怕喝醉了吐得站不起來森山反而會一句話都不說,放在那裡讓她休息甚至呼吸都會微弱起來,甚至讓她擔心對方是不是還活着,喝醉也不是現在的症狀啊。
不過今天的森山真的很奇怪。森山很讨厭發短信,甚至瑞穗覺得她有些讨厭手機,但又像有什麼ptsd一樣永遠不願意讓手機離身,而且有時不時看手機的習慣。
當然手機是最方便的交流工具,并不能放棄。因此,所有知情人都非必要不會和森山發消息。在森山不處于卧底任務的時候,大家一般急事直接打電話,非急事直接發郵件。森山自己也習慣于用郵件處理事物。這是第一次,瑞穗接受到森山非必要的短信,上次短信還是兩年前森山的卧底期間。
而且這奇怪的飛揚語氣和飛散的腦回路,和平時的敏銳簡潔完全兩模兩樣。平時的森山,總給人比較緊繃,時刻準備處理工作的感覺,一般不會說這麼多廢話。
森山歎氣,聲音柔和:“我很喜歡,謝謝你”
瑞穗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她終于正常了!”
然後後知後覺的仿佛明白了什麼,難道是絢察覺到了自己想讓她放松的心意,所以才故意這麼表現的嘛?
“你這家夥,我可不想你更累哦。”瑞穗有點惱火。
聽到瑞穗的回答,森山愣住了,稍微思索了一下“噗嗤”笑出聲來。“哈哈哈哈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都是發自内心的哦,和誰演戲我都不會和你演戲啊,你可是我的搭檔啊。”最後幾個字變得輕柔,但明明如此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瑞穗有點别扭但還是說:“那你趕快休息,沒什麼事我就挂了,然後飛速挂斷電話。”
第一次被自己副官挂斷電話的森山警視兩手托腮,盯着手機思考了一會兒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電話另一面,瑞穗也正盯着電話出神。相處六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絢,讓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些星宮絢小時候在卧室拍的照片,她的臉上總帶着毫無陰霾的笑容,生機好像要從屏幕裡迸發出來,是讓哪怕不喜歡孩子的人,也能忍不住心情愉悅的生動情緒。
看到這些照片其實是一個偶然,森山父親所用的相機,二十多年前被人偷走賣了出去,裡面的膠卷卻并沒有被一起賣出,而是在二十多年後被孫女發現。孫女知道了爺爺的偷竊行徑,想要還給施主鄭重道歉。櫻花組内負責網絡信息安全的專員很快發現了這件事,但當時森山還在卧底,因此這些照片就由瑞穗負責處理。
瑞穗的記憶力雖然好但并不是什麼都會去記,但看到完全給人不同感覺的上司誰都會忍不住多看一會兒吧。瑞穗擡眼望向窗外,今天的月亮格外皎潔,星星簇擁在月亮周圍湊出一個笑臉。
森山收拾好情緒,放下手機拿起一旁未開封的資料,幹脆利落的打開,露出一張手寫的字條。
黑衣組織新成員出現在東京,疑似和警察有牽扯。
———zero
緊接着下面寫的是幾種複雜的緊急聯系方式和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