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組織而言是沒有價值的人,所以哪怕我想為志保做什麼,我也什麼都做不到。”淚光在明美的眼中閃動,但并未落下。
“但志保不一樣,她沒了我這個拖累人的姐姐,就可以活的更自在。”
“可志保如果知道明美姐…”
宮野明美飛快地打斷了葵的話語。
“組織很重視志保,不一定會把我的事告訴志保。如果組織不重視志保……那就更好了,說不定今天我就能成功帶她脫離組織。”
此時她的車正好駛過章魚燒店,她轉頭看了一眼那家還仍在那裡堅守的店,哪怕附近的居民都快搬光了顯得那家店有些突兀,明美并沒有停車隻是語氣遺憾:“我以後不能再給你帶章魚燒了,小葵。“
“那你呢。”對面的女孩聲音帶着哭腔。
“我的話…”宮野明美透過玻璃看向天邊,天色有些霧蒙蒙的,讓人想拭去上面的灰塵。
“我也已經受夠了,受夠了做拖累的日子,受夠了什麼都做不到的日子,受夠了因為自己的身份,和人交往永遠小心翼翼,擔心牽連别人的日子。”
車子到達了約好工廠門口,宮野明美做最後的道别:“抱歉小葵,接下來的路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你和我不一樣,你不是别人的拖累,你要活下去!活到組織消失的那一天。”
宮野明美挂斷電話,走出車門,走向不遠處仿佛擇人而噬的漆黑工廠,那裡是她和琴酒約好碰面的地方。
工廠有些黑暗,隻有高處狹小的窗戶和門口透進來的幾縷夕陽,但卻已足以讓明美順着它看見,一個女人正站在工場中心,低頭擺弄着手機。
她臉色驟變,快速跑過去想讓女人離開。
琴酒可不會管是不是無辜人員,他馬上就來了,這個女人會很危險!
但那人看見她,還沒等她開口勸說,便搶先開口道:“你就是宮野明美?”
明美的腳步慢了下來,她是組織的人!
明美立馬轉換态度,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問道:“琴酒呢?你們為什麼要殺掉那兩個人?”
森山道:“你覺得呢?”
明美語氣激動:“錢我已經拿到了,收拾的很幹淨,壓根就沒有必要殺他們!”
森山接着問:“拿到多少?”
明美不耐煩的說:“當然是十億都拿到了,他答應我的事…”
森山打斷道:“什麼事?”
明美強忍怒火:“他明明答應隻要拿到錢,就放我和我妹妹自由。”
森山接着問:“錢在哪裡?”
明美被弄得有點煩躁,暗罵這人是不是什麼人工智障,真想轉人工,但還是回道:“錢不在我身上,我把錢藏在另一個地方了,我妹妹她人在哪裡!先把我妹妹帶過來,這是我們約好的!
突然,宮野明美感覺後頸傳來些許刺痛感,緊接着而來的是排山倒海般要壓垮她的困倦,她踉跄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森山,然後重重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身子很快就被來自身後的手接住。
森山看向抱住宮野明美的鸢尾問道:“炸彈裝好了嗎?”
“都裝好了,”鸢尾比了一個ok的手勢自信道,說完低頭仔細觀察懷裡宮野明美的臉,接着道,“難度不是很大,但時間有限,對方點子紮手,最好别靠太近。”
森山也擺了個ok的手勢,兩人相視一笑,來到工廠外的車上化起了今天的舞台妝。
要一步步打消宮野明美的懷疑,解釋前因後果,未免太耗費時間。相比起來,果然還是直接套話更省時省力。
在被宮野明美挂斷的電話對面,一個陰暗的房間中,北原葵抱着玩偶熊靠坐在門背後,頭深深地埋在玩偶熊的胸口,長發披散下來,将她的上身和玩偶熊纏繞在了一起,手機掉落在她的右邊。
透過正對面的窗戶,點點夕陽灑在書桌上,屋内并沒有開燈,整個房間以桌旁的凳子為界,明與暗泾渭分明。
“那個警察一定能把明美姐姐救下來吧。”葵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