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o!” "hiro旦那!"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帶着點委屈羞惱,後者則全然是驚喜。
“不愧是幼馴染,你們一個接一個消失,現在在一起不會是你們卧底的組織合并了吧?”松田感慨中帶着一絲好奇。
降谷和諸伏面面相觑,平時沒覺得,現在聽松田這麼說莫名有一些尴尬。
松田知道輕重,也沒有再問下去轉而大大咧咧地道:“說吧,什麼事?”
降谷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語氣鄭重中帶着一絲遲疑:“你覺得森山桑是喜歡熱鬧的人嗎?”
“哈?”本來嚴正以待的松田聲音忍不住放大,就連眼睛都變成了豆豆眼。
如果是22歲時候鋼鐵直男的警校降谷,或許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對,但他已經是三面顔,榮獲米花町最受女高中喜愛的服務生稱号的29歲降谷,他尴尬地清咳了一聲,心裡暗罵自己被松田帶幼稚了,眼睛不自覺瞟過一旁的諸伏。
他抖得像插了電,察覺他的視線後還“好心地”轉過臉去,好像害怕他尴尬,降谷感覺自己耳朵有點燒,再次給謎語人朗姆記了一筆。
“我的意思是,”安室換了一種說話方式,“她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松田擰眉,直言不諱:“和你現在一樣偶爾有點遮遮掩掩的,但我覺得她還算是一個好警察。”
降谷和諸伏有點驚訝,松田以前可不會這麼評價人——尤其是警察。兩人一時間有些欣慰于松田的成長,但同時又有些牙疼。
為什麼偏偏是對一個這麼可疑的人?
但降谷還是抓住重點:“哪裡遮遮掩掩,有證據嗎?”
“沒有。”松田認真思索,說得有些慢,“就是一種感覺,比如最近她交錯了文件。”
“……”
降谷回憶起他和森山的兩次見面,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諸伏接過話頭耐心引導:“她交錯文件你覺得有哪裡不正常嗎?”
松田果斷道:“我感覺她不會犯這種錯誤。”
降谷表情複雜,松田的濾鏡到底有多厚啊。
諸伏敏銳的察覺了幼馴染的表情,出聲問道:“zero你覺得呢?”
降谷盡量委婉道:“她給我的印象是推理能力不錯的冒失新人刑警。”說“冒失”兩字時語氣稍稍加重。
哪怕是降谷非常懷疑甚至近乎于肯定森山和琴酒有關系,正在努力找森山是卧底的證據,但松田說的這種原因懷疑也太……,如果是這種标準的話,老是叫他真名的風見應該先被懷疑。
兩個卧底的目光再度對接,諸伏會意,接着詢問道:“還有别的嗎,或者更清楚地描述那種感覺?”
松田煩躁地撓頭,不知道怎麼形容類似直覺的東西。
“她待人不真誠會刻意迎合嗎?”
“不,她待人很真誠,共情能力很強,而且在覺得不滿時也會自然的提出,沒有表演的痕迹。”
“她做事方法有問題嗎,隐約表現出極端,太在意功績和上司評價之類的?”
——卧底都需要往上爬。
“不,她已經寫過三次檢讨了,而且如果有人犯了錯,也會幫忙在目暮警部那裡攬責,也不在意功績,不管人是誰抓到的,功勞人人有份。”
——雖然這幾次檢讨都是兩個人一起寫的,這個就沒必要和降谷他們說了吧。
降谷和諸伏相顧無言,所以松田說得到底是哪種遮遮掩掩啊!
“那你覺得,她可以稱得上是喜歡熱鬧嗎?”降谷一字一頓地說,給松田留足了思考時間,哪怕句子本身改變并不大,但談到現在已經沒人會誤會了。
“可以。”
“什麼?”許是聽了太多的否定答案,又被松田弄得一頭霧水,降谷驟然聽到肯定的答案一時間有點恍惚。
“我覺得她可以稱得上是喜歡熱鬧,”松田斜靠在床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道:“她朋友很多,也經常聯誼,為人很熱情,或許并不是她刻意追求熱鬧,而是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會自然而然地熱鬧起來。”松田眼前浮現起日常見到的景象。
人群會漸漸聚攏在她身邊,話題一個接一個地展開,笑聲此起彼伏。她就好像是習慣于站在人群中心被人們愛戴着的人。
“那她有向你提起過我嗎?”
朗姆的意思是,古貝塔知道波本,那她會向松田打聽他嗎?會是因為知道了他或hiro的身份所以接近松田嗎?還是這隻是巧合,那他們在旅店的那次見面有露出什麼破綻嗎?那天森山好像确實總是觀察他……
降谷的身體微微發寒,手心變得有些粘膩。但反常的,對面并沒有出聲。
這讓他怎麼說!松田面色古怪,張張口又閉住。
可惡說不出來!
“馬自達!”降谷催促道,語氣有點嚴厲。
一旁諸伏也語氣冷靜地勸解:“無論她問了什麼,你說了什麼,都沒有關系,我們現在很安全,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說出來我們都有辦法……”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松田知道不說不行了,語氣有些羞惱。
幼馴染組察覺到了松田的異常,再次對視一眼。
“語氣是不是不對?”諸伏遲疑着用眼神示意電話對面。
降谷也滿臉疑惑地點頭。
“松田現在這麼難懂了嗎?你懂了嗎?”降谷眼神詢問。
諸伏聳肩,微微擡手指向上邊,目光詢問,“你們上次見面他也這麼難懂嗎?”
降谷搖頭。
還是松田率先打破了沉默,像是突破了内心的某種屏障,他仿佛聽到“嘩啦”一聲,有什麼碎了一地。
他閉着眼睛露出赴死的表情,語氣卻仿佛很冷靜,不露絲毫破綻:“他懷疑你和我有情侶關系。”松田選擇性地忽略了什麼“松田對安室一見鐘情”這種可能隻有自己一個人會尴尬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