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搜查一課内。
森山坐在座位上,眼睛盯着佐藤剛送來的假期單,表情凝重。
松田從目暮警部辦公室出來,徑自走向自己的位置,單手拿過椅背上的外套,套在身上,随口道:“怎麼了?”
森山沒說話,隻看了他一眼,顯然在糾結着什麼。
松田這下是真的好奇了,一邊拿起車鑰匙,一邊眼神掃過森山面前的假期單,微微一愣,面上帶起一抹了然,嘴上懶懶散散道:
“你什麼時候進化出老媽子屬性了。”
森山的頭上暴起一絲青筋,拳頭有些發癢。
哪怕知道松田的意思大概是讓她放輕松,她也絕對不會感到感動!這果然是松田的問題吧!哪怕最開始森山是依照人設先挑起了争端,可到現在她有時候是真情實感地想要和松田吵一架,這絕對是他的問題!
“況且,現在還隻是我們的猜測不是嗎,說不定又是在警視廳枯坐一天。”說到後面,松田的聲音低了少許。
森山拳頭驟然松了,一點氣都生不出來了。
她幾乎可以想象出這幾年,每當這一天,等待着和犯人做個了斷的松田,枯守在警視廳直到夜深的景象。
但是正因為如此,森山才更不放心自己去休假,讓他一個人面對着很可能已經準備已久的犯人,況且這次犯人的背後很可能還站着那個組織的成員。到時候,目暮警部他們肯定跟不上松田思考的速度,也拉不住沖出去的松田。
——說不定他們都已經習慣了看着松田和自己自說自話地沖出去。
森山并不是擔心松田的能力,也不是看不起其他人的能力,但是警察面對着潛藏在人群中的犯人一般是絕對弱勢的,畢竟他們,也隻有他們會在意民衆的安全,對于犯人來說可遍地都是人質。
更何況森山覺得,哪怕松田遇到了陷阱,隻要他覺得這是他為萩原警官報仇的唯一的線索,他都會義無反顧地踏上去。
可是,這次假期森山已經提早做好了安排。一直被人跟蹤監視并不是長久之計,一旦身體習慣了被窺伺的感覺,失去了多年培養出來的敏銳感知,很容易出現大問題。
并且被人監視也意味着失去自由,很多事不能親自去做,短時間内可以,正好目前和松田查案森山也需要住這裡,但她原本的計劃是盯着警視廳那邊,住在她早就精心準備好的隐藏房間,這件事她不可能一直讓瑞穗來做,瑞穗已經夠忙了。
森山沒想到她等待已久的假期會正好在11月7日,她提前調動了公安的警員空出時間,安排好計劃,就等着她有空閑去釣魚,如果此時叫停,下一次能湊齊的就不一定是這一波人,更何況哪怕不告訴他們要求他們所做行為的目的,多一個人知道計劃也多一份風險。
可惡,櫻組是真的需要更多人才的時候了!
“那你一定要謹慎,你知道幕後那個人的能力,我那天是有點事情,但我辦完就立馬回來。”森山眼睛死死地盯着松田的眼睛,力求讓他知道自己是認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松田戴上墨鏡,這才悠悠補充道,“再有能力也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将而已,是吧?”他轉頭看向森山,墨鏡下露出他張揚自信的眉眼,嘴角微勾,帶着些許挑釁。
“……你可小心别翻車。”森山有些無語卻又隻能承認他說的沒什麼問題,那天他幾乎一個人解決了整個體育場的炸彈,後續看到炸彈數量時,就連親手炸了尾口組的她都忍不住暗暗乍舌。
況且在那期間,他沒有表露出任何不自信與擔憂,輕松地像是沒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是所有人背後最堅實的安全閥。
“行了,我走了。”松田擺擺手就要轉身離去,一派潇灑從容的大佬模樣。
“如果手術成功别忘了給我帶喜糖啊!”森山瞅準時機趕忙道。
松田原本穩定沉穩的步伐微微踉跄了一下,假裝并沒有聽到大步走開。
“死裝哥。”森山暗自吐槽一句,滿意地收回了視線。别看松田一張池面臉,其實意外地非常純情,并不擅長應對這種玩笑。
作為搜查一課新人,加上他本身向來對這些不太在意,松田的假期自然也和森山一樣聽憑安排,不僅要避開警視廳比較忙的日子,還要讓那些有安排的前輩先挑。他的假期原本應該在昨天,可是前天傳來消息,萩原的手術最後排在了今天下午,他就找千葉換了假期,變成昨天和今天兩個下午放假,因此剛剛和目暮警部報備一下便直奔醫院。
“嗡,嗡~”手機傳來震動聲,是來自【森山】的那個手機。
森山掃了眼來電顯示,訝異揚眉,接起了電話。
“森山警官,”話筒裡出現了熟悉的聲音,是東京體育館的負責人,“森山警官不好意思,我好像弄丢了你們警視廳的東西。”
“警視廳的東西?”森山疑惑,在腦中檢索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什麼能被對方弄丢。
“是啊,就是松田警官的工具箱。”對面的聲音更愁苦了,“我們一位員工發現後把它放在了角落,想着之後交給我,但是體育館解除封鎖後,他知道了有炸彈就隻想着回家,第二天再去箱子已經不見了。”
“我也是才知道,不然就不收警視廳的那筆舞台賠償了。他擔心被我罵,一直嘗試自己尋找,後來聽說松田警官是拆彈專家,那是拆彈工具才兜不住跑來告訴我。我立馬調了監控,可那裡的監控正好壞了,什麼都沒看見。我……”
森山挑眉,打斷道:“監控壞了?”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