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酌聳了聳肩又搖搖頭,他也不知在哪裡,隻答道:“隻能看運氣碰碰咯,每月一次開也未必是所有的攤主都會來。”
于是三人同行在太平坊的人群之中,個個都是眼力不錯的,也順帶尋找着他們要找的位置。
不過在這滿是粗布麻衣淡色的環境之中,那鵝黃素衣衫的女子倒是鮮外顯眼,不止是沈晏蕭瞧見了,就是謝不虞也注意到她。
那女子似是真的來逛集市一般,看到喜歡的便在攤位前停留幾番,拿在手上撥弄撥弄,又蹦蹦跳跳如麻雀般靈巧穿梭在人群裡,若不是先前看她說的話當真與她這俊俏模樣不符,便真能将她同普通的小姑娘歸類。
那女子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擡眸不巧正撞上沈晏蕭的目光,愣了一瞬,旋即朝他莞爾一笑。
沈晏蕭見她眉眼彎彎,沒來由的,心口一緊,總是覺得那女子的面容似曾相識,半晌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姑娘似是也對沈晏蕭來了興趣,轉眼間就溜達到人面前,微微俯身叉着腰,笑眯眯問他:"你這浪登徒子,這般盯着你老娘作甚?"
果然不建議此女開口說話,白瞎了她長了一張沉魚落雁的臉,原來是個笑面虎。
沈晏蕭摸摸腦袋以掩面上尬色,像是結巴了一樣吐不出來完整的句子,不巧的是,他這般舉動反倒是引起了這毒舌小姑娘的注意而咯咯發笑起來:“老娘還沒見過你這麼不禁逗的,倒是有幾分意思!”
那鵝黃色衣衫姑娘歪頭看着他,玩笑似的一掌推他胸前,又道:“若是想問我個名諱,賞你便是,我叫林望月,下次見面若是忘記了,可休怪老娘無情!”她言畢便轉身潇灑離去,隻留剛剛所說的餘音,仿佛還懸繞在沈晏蕭耳邊。
這下好了,沾上了一朵漂亮的食人花。
謝不虞雖然嚴重懷疑這厮對人家黃花大閨女有非分之想,但很顯然對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于是趕忙拉着他快步往前又趕了些路,假裝有些咬牙切齒道:“讓你來找攤主的,不是讓你來看漂亮姑娘的。”
沈晏蕭被謝不虞猛地一拉險些一個趔趄,急解釋道:“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因為...”
謝不虞實在懶得聽他狡辯,直接裝作沒聽見的同時還打斷了他的話:“你也是調戲不成反被人家笑。”
不過好在他們此行不虛,運勢頗佳,過不多時,蕭瑾酌便已率先找到那攤位。
這攤主同其他人一樣,皆是粗布麻衣的打扮,不過雖衣着樸素,人卻也是整潔異常,不似街邊乞讨的乞丐般髒亂。見他們幾人駐足在自己的攤位前,事先開口問道:“幾位俠客要知曉些什麼,不知在下可否能幫助到各位?”
蕭瑾酌攤手向謝不虞,示意他将先前在鏡花水月陣中拼好的簡牍拿來。
謝不虞從袖中找出那物什,放在蕭瑾酌手上,借由他之手給了那攤主,蕭瑾酌問道:“早就聽聞,太平坊三主想必見多識廣,可否瞧上一瞧這是什麼?”
那攤主接過簡牍一瞧之後,方才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轉而擡眸瞧了一眼蕭瑾酌,沉聲道:“這是玄天禁術,你們從何得來?”他又側過簡牍去看,赫然是他們先前拼好的那朵花的模樣,見此,那人又喃喃道:“不死塵...”
蕭瑾酌以指節抵了下巴,像是在思考:“不死塵?好耳熟的東西。”
這攤主又接着蕭瑾酌的話解釋:“不死塵乃是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詛咒之花,它所及之處,方圓千裡萬裡,百年之間都休想破了這詛咒毒花所帶來的天災人禍。”
“不過這玄天禁術,你們是從何而來的?”攤主又一次擡眸詢問。
蕭瑾酌“啧啧”了兩聲,打趣道:“素來聽聞太平坊收物詢事,不問出處,隻管應答,怎麼在您這反倒要壞了規矩不成?”
這句像是威脅,不過好在也是起到了實質性的作用,那攤主聞言果然吃了癟,也不再言語。
見他不應,蕭瑾酌這老狐狸,笑盈盈的這才不緊不慢的抛出了他想問的問題:“我若拿這玄天禁術與您換當年...虞北的真相。不知您可願意交易上一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