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謝不虞不再猶豫,直刀切入告訴蕭瑾酌:“事不宜遲,速速回松風閣!”
語罷竟直接拉着蕭瑾酌,飛身足尖輕點,沈晏蕭也緊随其後,又往來時路返回。
他們幾人輕功皆是數一數二的好,過不多時便離松風閣隻有數十步的距離,不過還未走到門口,便見林望月早已站在那裡,像是等候多時。
她正在松風閣門口來回踱步,像是在等什麼人,見謝不虞幾人到來,脆生生道:“呀,又是幾位公子呀,怎麼折而易返?難不成...是有什麼東西遺落在此了?”
林望月一如剛剛在太平坊内見他們笑嘻嘻的面容,看起來當真是人畜無害,隻是方才語氣稍有不善,謝不虞幾人不答,自然是聽出來了的。
她目光微轉,眼神将面前三人都打量了一遍,最終停留在沈晏蕭身上。
“喲,又是你這浪登徒子,但别說,你這模樣當真是俊俏,果然老娘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她細細打量着沈晏蕭,抱臂輕笑道,像是在看囊中獵物一般。
“不過...上次見面我可說過,下次見面要是記不得我的名字,便叫你好看,說吧,看在你這俊俏模樣的份上,老娘給你機會。”林望月言語之間盡是些不正經的挑逗之語。
沈晏蕭皺眉,一言不發。
謝不虞知道她這是在拖時間,于是和沈晏蕭暗暗對視一眼,低聲道:“勞煩你暫且先拖住她,我先行去。”
沈晏蕭輕點頭,林望月見她問的問題沒了下文,本就耐心不好的她,便斷定沈晏蕭是忘了自己的名諱,登時豎了眉。
二話不說就抽出腰側武器,猛地一揮臂,甩動那堪堪有兩指寬的長鞭,沖着沈晏蕭殺了過來!
沈晏蕭也從不輕敵,見那長鞭沖着自己氣勢洶洶的飛來,側身一個閃躲去了。
那鞭子速度極快,在空中便能聽見撕裂空氣的聲音,眼下甩到地上更是震出“啪”的一聲,地上那處竟是隐隐有些裂痕。
可想而知力道之大。
祝懷璧要是在場,估計得慶幸林望月翻掌劈他時沒用上全力,否則非得将他廢了隻手不可。
林望月一個轉身又是将那鞭子調轉了方向,步步緊逼着沈晏蕭。
沈晏蕭身法騰了空,躲閃着那鞭子的同時,便是逐漸近了林望月的身,提劍猛然竄到她側面,劍刃寒光乍現,動作不帶絲毫猶豫拖泥帶水,一劍直砍林望月左臂!
林望月也是個反應極快的,隻是來不及收回手中鞭子,也未曾料到對方速度竟如此恐怖,縱使她及時發現了,仍也一不留神還是被沈晏蕭砍傷了手臂。
連帶着她鵝黃色的衣袖也被鋒利的劍刃削去大半,臂上又受了傷,一時之間也無力垂了下去,傷口血流如注染紅了她衣袖的同時,也将她手腕處的一道紅繩暴露了出來。
是一條僅是肉眼便能看出褪色嚴重的紅繩,上方還有個小的平安扣玉系在上邊,隻是不同的是,這平安扣似乎還缺了一角。
沈晏蕭自然也瞧見了此物,他瞳孔驟縮,冷不丁的突然問林望月:“這紅繩,你從何處所得?”
林望月見沈晏蕭發現了此物,整個人反應忽然變的奇大,頭一次堪比被人踩了尾巴的貓炸了毛,本就落了下風的她,如今又見沈晏蕭用一種上位者的睥睨姿态問她,更是急火攻心。
林望月最見不得别人以這種姿态看她,回了沈晏蕭的話,怒極反笑道:“憑你也有資格配問我嗎?!”
謝不虞同蕭瑾酌趁着他二人打鬥的空子入了松風閣,卻不想太平坊卻閉了門!
但此刻太平坊明明不應該是閉坊之時,而對方顯然知道他們會半路折返回來,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将其提前閉了坊,果然就是在防着他們察覺到不對的這一刻。
謝不虞大喝一聲:“走!”不等蕭瑾酌回答,他用左手抽刀出鞘,狠了心一咬牙,朝着自己右側肩膀就是一刀,令其見了血。
不死塵隻有在被血液激發的情況下,才會與骨蓮衣産生微弱的共鳴。
蕭瑾酌見他自己砍了肩膀,震驚之餘也不忘謝不虞先前所說,一攬他腰身從松風閣内出去了。
林望月轉頭見他二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離去,當即要飛身去追,卻被沈晏蕭搶先一步擋在了身前。
他眸子暗沉的可怕,又再次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