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二字一出,原本勉強維持的氛圍變得更加古怪,艾伯特當即就有點維持不住面色。
亞撒用白眼問候天花闆,轉身擺手道:“不需要。”說完就徑直朝花田裡走去。
艾伯特看了眼沒說話的柏伊斯,壓下心頭怒意:“父親,他向來就這脾氣,您别見怪,我去找個工具來。”
柏伊斯微颔首,随即淡聲道:“之前就好奇你怎麼突然對寶石感興趣,花了那麼久才找到一顆鴿子血寶石,就這麼随便給他了?”
艾伯特聞言微怔,反應過來不是在對自己說話後,扯出一抹笑退下,轉身後,傑克帶着笑的話音還是輕易傳到耳中:“閣下喜歡寶石,我這不是投其所好嘛。”
傑克作為看着柏伊斯長大的老管家,說是亞父也不為過,連他都如此看重亞撒。
艾伯特又想起亞撒身上那件由父親親手所做的禮服,不由攥緊了手中由侍者遞來的鐵鍬。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一定要做的如此明顯嗎。
亞撒撿了根樹枝蹲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挖土,手不老實地揪了根花葉放在嘴邊吹曲,腦中想着老婆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乖乖聽話。
雖說按照亞撒對伊斯恩的了解,他肯定會偷偷摘掉手铐跑到軍部處理公務,再在他回家之前悄悄摸回去,裝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實際上那雙藍眸底的心虛暴露一切。
亞撒想着,唇邊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就在此時,艾伯特拎着兩隻鐵鍬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
亞撒眸中笑立時被冷意覆蓋:“偷襲可不是什麼好選擇,三殿下。”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過愚蠢。”
一柄鐵鍬倒在亞撒腳邊,亞撒側目,身後人已經開始挖坑,手法着實拙劣,不愧是被嬌養着的雄蟲,挖坑這種事都能做的這麼滑稽。
亞撒将口中的葉片吹走,起身拿過他手裡的鐵鍬,屁股一撞:“閃一邊去。”
“看看我是怎麼做的,讓你挖坑不是讓你刺猹。”
艾伯特被撞到一邊,出奇地沒有還嘴,反倒真的認真看起他的動作來。
亞撒詫異,停住動作,半掐腰道:“我剛剛撞你那下,難道你不該趁機倒下賣慘說我欺負你嗎?”
艾伯特頓了下,誠實道:“忘了。”
他隻是想看看,他與亞撒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或許真的是因為面容,無論雌蟲雄蟲,容貌上乘總能給他們帶來很多優待。且亞撒舉手投足間有種特殊魅力,讓人不自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雄蟲,艾伯特想,他也樂意同亞撒交朋友。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繼續挖着土的亞撒擰眉,審視着艾伯特詭異目光,“我可不搞雄雄出軌這種曠世絕戀。”
艾伯特一噎,當即生了怒意,又不好直接發作,隻憤道:“不要臉。”
“呵。”亞撒不在乎他的國粹,一邊挖土一邊問:“你不會用鐵鍬,皇宮裡沒有種植課嗎。”
艾伯特有些不耐,但看了眼不遠處的柏伊斯,還是回道:“沒有。”
“老頭這麼愛種花,甚至親力親為,也不要求你們同來老頭樂一下?”
艾伯特面紅耳赤:“不許對父親不敬!你怎能如此稱呼父親,你該叫他冕下!”
“那看來是沒有了,真奇怪。”
亞撒反應平淡,艾伯特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父親尊重我們,不會要求我們做不願做的事。”
“那幹嘛天天讓我做不願做的事。”亞撒冷嗤,“也對,你們是他兒子,我just平民。”
艾伯特一時竟被堵得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不想承認冕下對亞撒的特殊,又想找機會刺他,躊躇間,亞撒先開了口,
“辛格跟你說我已經懷疑他了嗎。”
這句話說的短而快,語氣同方才一樣毫無起伏,混在前面那些平常的問題中,本就分心的艾伯特幾乎下意識不耐煩回道:“我哪有時間見,他…”
等反應過來時,艾伯特當即止住了聲音,愕然看向亞撒。
亞撒撐着鐵鍬,同樣也在看他,似笑非笑地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确實不太聰明啊。”
艾伯特被羞辱得渾身發抖,嘴硬道:“你故意詐我,這算得什麼真話。你是不是錄音了,就算你給父親看他也不會當回事,把你的光腦給我!”
從小衆星捧月嬌生慣養的雄蟲壓根沒經過什麼事,稍微激一下就變得語無倫次,甚至要伸手去奪亞撒的光腦。
亞撒輕松一閃,繼續火上澆油:“不止錄音,我還提前用ai模拟了你和辛格見面的監控錄像,原本還覺得可能會被質疑,不過有你剛才那句話,想必就沒蟲會懷疑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