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兒,你不是說邪修就在附近,隻要破除掉封印他一定會來的嗎?”周寅手裡揣着木頭疙瘩,精神一直保持着緊繃狀态,等了良久終于憋不住開口問到。其實周寅的耐心還是挺不錯的,但順着陳巧兒一直傻愣愣面朝的方向瞧過去,他什麼也沒發現;而且陳巧兒身上的煞氣竟然都靜止了,那狀态很像是在發呆?
石化中的陳巧兒機械地扭過頭,情緒很是複雜地答道:“他跑了,似乎是被你手裡的……法寶給吓跑的。”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會相信那塊看上去磕磕巴巴的木頭疙瘩會是一個克制邪祟的法寶。這也就是她對奶娃娃沒啥壞心思,否則下場絕對凄慘。
“啥?”周寅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低頭看看手裡的小木頭,又擡頭看看正一步步嘗試上岸的陳巧兒。
之前因為封印之力的壓迫,她遲遲沒能晉級鬼将,而現在……陳巧兒看着穩穩地站立在地面之上的雙腳,晉升之後她用陰氣重塑了身體,也終于能夠解下臉上那張帶給她無盡痛苦的面具。“你沒聽錯!”陳巧兒望向水面映照出來的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幽幽道,“跑得還挺快,想追都追不上。”
周寅也好奇地打量着陳巧兒的臉,之前聽她講故事的時候,還以為她長相頗佳,地主兒子畢竟還是有點見識,普通的農家女子定然是看不上的。然而,這陳巧兒一張國字臉又濃眉大眼的,雖氣質憂郁也無法掩蓋她面相上的英氣……要麼那地主家兒子口味比較獨特,要麼這一切從最開始就是那邪修的局……
對上奶娃娃同情的目光,陳巧兒自怨自艾的情緒一滞,想将面具重新按在臉上,結果擡手時有點用力過猛,咔擦一聲,面具直接裂成了三瓣。陳巧兒惱羞成怒地一甩手,一陣陰風卷過,把面具碾成粉碎,然後沉入湖泊之中。
周寅被抓包,有一點點小尴尬,但轉念一想,他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應該不算戳人傷疤的吧?算了,不管了,他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陪着她發呆。“咳咳,陳巧兒,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周寅其實挺愁的,之前是迫于邪修的威脅所以才和陳巧兒合作,現在合作結束了,對方是一個足以禍害一方的鬼将,封印還是他親手給解開的!若是陳巧兒去作惡,那麼有一半的因果就要算在他的頭上,那他的修行之路可謂是坎坷無比,渡劫都要比其他修士多劈幾道雷,想想都很凄慘。
“我也不知道,我隻想找那邪修報仇。現在他跑了,還隐匿了氣息,我根本尋不到他。”陳巧兒眼神很迷茫,“力量越強大,就越無法遏制心中的惡,繼續修煉,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或許幾天或許幾年?可若沒有力量,我永遠也無法報仇。”
“這樣,要不你跟着我回國師府?這邪修敢在我秦國作惡,我師傅肯定是要派人收拾他的,到時候占蔔到邪修的行蹤,你再跟着我師侄他們去報仇?”周寅頗為為難地給出了一個建議。陳巧兒自個都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控了,但他也不能撒手不管,帶在身邊又要時刻提防着,沒有封印符箓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