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目光放到陳子墨身上,微微低着頭,好像地上有什麼比陳子墨這麼個大活人還稀奇的東西。
在秦肆進了房間之後,陳子墨直接就把門關上了,轉身見到見到已經很老實的躺在了疏導床上,雙手交叉擺在腰腹上,已經閉上了眼睛,要是換到停屍房任誰看都不會覺得這是個活人。
陳子墨臉上自始至終都挂着的笑容,在此時也徹底冷了下來。
“…我的表白就讓你這麼抗拒嗎?”
陳子墨坐到了收到床旁邊,聲音發冷的問,秦肆保持沉默,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陳子墨忽的笑了一下。
接着伸出手伸向了秦肆的臉,看樣子是想撫摸它,但很可惜陳子墨的手腕在觸摸到之前就被秦肆伸手抓住了。
一直以來雲淡風輕的樣子,此時終于出現了些許裂痕,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厭惡。
“陳疏導員,請您自重。”
“這隻是正常的檢查罷了,你緊張什麼?”
陳子墨見秦肆終于開口說話了,就像是目的得逞了一樣,把手又收了回去,心裡稍稍有些遺憾。
[要是你像以前一樣任我撫摸就好了。]
秦肆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了,語氣中帶着那麼一丢丢的不好意思的說。
“能麻煩快一點嗎?”
陳子墨見到了秦肆些許軟化的态度,輕笑了一聲,接着站起身來到了正對着秦肆頭頂的疏導床旁邊。
伸手點在了秦肆的額頭上,最後閉上了眼,秦肆見他站起來了也沒再多說,順從的閉上眼。
随後便感覺一陣清風襲來,精神都被洗滌了,秦肆不自覺的便放松了下來,在徹底昏睡之前,他似乎感覺到點在額頭上的手消失了。
……
“為什麼不接受呢…?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陳子墨确定好秦肆因為疏導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的時候,拿開了傳導的手,随後微微彎着腰眼睛格外認真的盯着秦肆。
而此時疏導室的門再次打開,進來了一個穿着幹練的男子,很明顯和他們這些研究員不太一樣。
那名男子看向陳子墨的眼神中充滿了依賴,這是被疏導者所特有的表達愛意的方式,簡單來說,隻要被疏導過就會無法抑制的想獲得更多的疏導,上瘾了。
“怎麼了?馬先生,您做精神疏導的日子好像還不到。”
被稱為馬先生的男子自然也看到了陳子墨看向自己時眼裡毫不帶情緒,好像自己打攪了他的好事一樣。
說話聲音不由得帶了些許落寞。
“哦,我們小隊有7個人出海的時候遭遇了精神污染,需要您的清理和疏導,麻煩您了。”
陳子墨點了點頭,順手就從辦公桌上拿出了一雙一次性手套放在了衣服兜裡,接着轉身跟随着馬先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