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拿來點兒吃的,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宋則安說完便再次沉入水中,不見了蹤影,秦肆轉身回到了洞穴之中,雙腿并攏,腰直了起來,看樣子頗為像個等待丈夫歸家的新媳婦兒,乖乖巧巧的在房間内等着他回來。
他本就不是一個浪費時間的人,所以他想趁着這一段等待宋則安回來的時間檢查一下自己那岌岌可危的精神識海。
看見的一瞬間,段耀澤便愣住了,隻見原本那無處不在的黑霧般的觸手遮天蔽日的籠罩着他整個精神識海外圍的精神污染消失了。
他的識海回歸了最初的純白甯靜,一塵不染,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弄出什麼痕迹都是永久的,等待别人去作畫。
隻一瞬間,段耀澤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有淨化能力…?我的研究項目有進展了?!可是…]
段耀澤想到了那些進入研究所之後,被各種實驗折磨的污染體,僅僅是因為他們能夠淨化自身,阻止自身更加嚴重的污染。
[…如果我繼續待在這裡,研究所那邊的人會為了我手下的實驗體來找我,畢竟那些實驗體隻聽我的,也隻見我,這樣的話,他們無可避免的會撞見他。]
段耀澤一想到宋則安被抓到研究所裡。上一些慘無人道的實驗,心就狠狠的揪了起來。
一時間,糾結和矛盾充斥着他的内心,宋則安一回來便看到了臉上表情有些不太好的秦肆。
[是不想待在這裡嗎…?可惜你走不掉了。]
“我回來了,你看看這些能不能吃?”
秦肆想着,聽到聲音,擡起頭望着宋則安,張嘴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選擇了待會兒再問。
宋則安還是知道些許人類的常識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知道的,吃飯也知道生火,雖然他不吃。
秦肆拿樹枝插着魚,放在火上烤,等待魚熟的過程中,秦肆組織了一下語言,語氣中有一些期待,但又有一些糾結的問。
“我的精神識海是你幫我淨化的嗎?”
他在期待什麼?段耀澤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是他進化的,那麼就代表他有一項能力是可以消除精神污染的。
如果不是,那自己的精神污染是怎麼消失的呢?
而他這一副樣子卻讓宋則安冷下了臉,因為在他看來,那不是普通的精神污染,而是精神标記。
标記,标記,隻有在雙方同意的時候才可進行的,秦肆現在問就相當于責怪一樣,質問一樣: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精神标記給洗了?
宋則安心裡一瞬間有些不爽,那是對自己領地受到了侵犯的極緻的煩躁。所以他的語氣中多了些許不耐煩的意味,說着的同時眼角的餘光也在注意着秦肆的反應。
“對,是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秦肆聽到的一瞬間,眼神中帶着些許可惜,和落寞。
[他真的有這種能力啊,可是…]
是選擇拿着這可能是世界上僅存的唯一一個可以自主進化别人的純淨的精神體,去賭那可能會實現的實驗項目,讓人類世界恢複正常。
還是就此放過,就當不知道這件事,然後就此遠離宋則安,再不見面,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能保全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