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建議你離他遠一點。”
“憑什麼?”
秦肆停下了,準備走的腳步猛的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夜凜風,一瞬間夜凜風感覺在秦肆眼睛裡隻看到了警惕,并未看到疑惑。
可接着秦肆眼中的神色卻又被好奇,疑惑和警惕占滿了,就好像他剛剛看到的眼神是眼花了而已。
夜凜風默默的将這一點記下,當眼睛看到某一瞬間,某一事物或某一人快速的轉變,或許并不是眼花。
[他在警惕什麼?他并不是僞人,所以他應該不是在警惕我,能讓他感到警惕的或許是張知謙那邊受到威脅。]
[畢竟連飯都不吃,都要去見一個人,那這個人一定很重要,那就遠遠的跟在他後面看吧。]
“沒什麼,或許你真該留意一下你認識的一些人到底是不是人了。”
秦肆抓着欄杆的手猛的就握緊了,随後又像掩耳盜鈴般松開,仿佛從未有如此情緒外露的情況。
可很不幸他這一情況被夜凜風看到了,夜凜風頓時心裡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他的心頭。
[張知謙是僞人?這麻煩可大了。]
“哦,知道了,會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秦肆匆忙結束對話,就着向下的樓梯快步離開,夜凜風望着秦肆離去的背影就知道秦肆一定沒有放在心上。
夜凜風不知道為何,他望着秦肆義無反顧快步向着天台的方向走去的身影,無端的冒起了一種怒火。
怒火是什麼?是…因為他作死?好心勸他卻還要往僞人身上貼?還是…?還是什麼呢?夜凜風沉默了。
他想不出來了,怒火的原因就像是一個疙瘩一樣放在了他的心裡,但此時他已然沒有時間去想。
以往他遇到這種情況都是: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既然他選擇往僞人身上貼,那就不關你的事了。
可這是怎麼回事呢,夜凜風把這歸咎成了對學生的保護之心吧,畢竟未來不得還靠這幫學生接他的班嗎?
雖然不是所有學生,夜凜風遠遠的跟着秦肆。
秦肆七拐八拐的躲着老師來到了天台,等他拿張知謙是先給他的鑰匙把門打開之後,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空蕩蕩的天台。
日頭高懸,明晃晃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學校天台上,每一寸空氣都被曬得滾燙。
四周的圍牆生硬地圈起這片空間,牆面滿是斑駁脫落的牆皮,裸露出粗糙水泥,毫無生機。牆邊幾株不知名的野草蔫蔫地耷拉着葉片,在悶熱的微風裡有氣無力地晃悠。
地面鋪着的灰色地磚,因長久暴曬,顔色愈發暗沉,縫隙中積滿灰塵。不知道哪個學生帶上來的破舊鐘表在牆邊零零散散的待着,表盤上的指針停留在久遠的數字上,再也無法轉動,被陽光照出模糊影子,與周圍的寂靜融為一體。
整個天台沒有一絲遮擋,熾熱光線直直射下,烤得地面泛起微微熱氣。沒有除了風聲之外的聲音,在風聲偶爾掠過時,發出的空洞呼嘯,更顯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