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是嫌他死的不夠快嗎?]
【要不說人家是主角呢?】
[三個小時後找到你,給你留個全屍,哇,太棒了!你心真善,我親愛的“父親”]
【殺你還告訴你有三個小時活頭呢,這不是心善,這是什麼?】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誰說這是笑話了?】
……
顧雲鶴一個翻身從外牆翻到了天台之上,腥風卷着細雨撲面而來。
空蕩蕩的水泥地面泛着水光,隻有金屬護欄上晃動的安全繩在風中輕擺。
他喉間發出困獸般的悶哼,目光掃過那張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白色卡片,瞳孔裡翻湧着近乎實質的殺意。
"顧承煜的生日是?"
卡片上的字迹工整得近乎挑釁,墨痕未幹的筆畫在夜色中泛着詭異的藍光。顧雲鶴捏起卡片的指尖暴起青筋,灰青色紋路順着手臂蜿蜒蔓延,轉瞬将紙片碾成簌簌飄落的雪片。
"呵,這是在怕我一層一層的暴力拆卸嗎?"
他聲線裡交織着薄涼與嘲諷,轉身毫不猶豫地越過護欄。
黑白的身影如流星般墜落,在7樓外牆上借力一蹬,玻璃幕牆應聲而碎。顧雲鶴落地時濺起滿地晶亮的玻璃碴,卻未發出半點聲響。
他凝視着走廊盡頭忽明忽暗的應急燈,嘴角勾起森然弧度——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突然走廊盡頭的那扇門突然自己打開,顧雲鶴站在那扇敞開的門前,目光死死地釘在沙發上的玩偶熊上,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顧承煜第一次向自己讨要的東西竟會出現在這裡,還成了顧承煜送給張知謙的東西。
這東西現在出現在這兒唯一的解釋恐怕就是張知謙在彰顯他那微不足道的炫耀心理吧。
那好像就是在說:我有他給的東西,你沒有。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胸腔裡像是有一頭困獸在瘋狂沖撞。灰青色的紋路在他的皮膚上愈發明顯,彰顯着他此刻難以抑制的憤怒與痛苦。
就在這時,玩偶熊突然“說話”了。那熟悉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顧雲鶴的心髒。
秦肆那充滿愛意和眷戀的“我愛你”,在這寂靜的房間裡回蕩着。顧雲鶴的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喜,有痛苦,更多的卻是不甘。
他顫抖着伸出手,想要觸碰那玩偶熊,仿佛這樣就能觸碰到秦肆一般。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縮了回來,像是被火灼傷了一樣。
“顧承煜……”
他低聲呢喃着,聲音裡滿是後悔和愛意他對顧承煜的愛,如同在黑暗中生長的藤蔓,纏繞着他的每一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