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索米什卡打斷了他，也打斷了克拉克情不自禁熱血沸騰的心情。

“小熊！”萊克斯說。

“别忘了，我還在這裡，這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雲萊，你曾經給自己劃過一條線，你就不應該自己破壞它，”索米什卡的語氣溫和平靜，卻又不容置疑，“别跑得太快太遠，一步半，我們說好了的，不是嗎？”

“……你真掃興，小熊。”萊克斯的酒意稍稍退去了一點，他用力啧了一聲。

克拉克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從萊克斯極具煽動性的話語當中掙脫出來，他确實覺得萊克斯暢想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在這個未來之中地球上的所有人安居樂業，生活在物質和能量的極大豐富之中，并且有着足以抵擋一切宇宙而來的入侵者的力量。但是在這股熱情消退之後，他忍不住還是抖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會被萊克斯影響……

好吧，不是沒想到，反正他天天被影響，習慣了。

卡爾笑了一下，他看向克拉克，然後說：“你知道為什麼我把他視為最危險的敵人了，對吧？”克拉克沒說話，隻是有點狼狽地扭過頭去，他咳嗽了一聲，然後看向康納，說真的，克拉克有點擔心康納會不會也變成什麼狂戰士，不過看樣子，萊克斯似乎沒有對康納這樣說過話……或者說，萊克斯在沒喝多的情況下也不會這麼……癫狂。

“一步半是什麼？”然後卡爾問索米什卡。

“是原則，”索米什卡回答，他看着萊克斯就像是洩憤一樣地敲擊着黑零号的顯示屏的模樣，臉上依舊帶着寬和的表情，“是我們給自己的原則。”

“你總是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卡爾問。

“你的心裡總是裝着無關緊要的愛恨，你根本不懂，他是我的理想，信念，過去和未來。”索米什卡又一次說。

“萊克斯說的有什麼不對嗎？”康納擡頭看向索米什卡，“我不理解。”

“因為還太早了，”索米什卡搖了搖頭，“至少現在為止，還太早了，更何況我們不能全靠外星的科技進步，不是嗎？我們需要開發自己的科學。”

“你不該在康納的面前找我茬的，米什卡，”萊克斯抱起康納，他露出了有些恹恹的表情，“我想要在我的孩子面前表現得帥氣一點。”

“萊克斯已經很帥氣了。”康納蹭了蹭他的臉。

當他們回到了萊克斯大廈的時候，天上已經泛起了曙光，幸好這天是周六，萊克斯勉強編輯了一條信息，告訴莫西今天他這個老闆就不上班了，剛換好衣服就倒在了床上。索米什卡看着康納鑽到萊克斯懷裡的樣子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他很快選擇了不說話。他走出卧室，看到卡爾，卡爾正坐在沙發上，然後他問卡爾：“要一起走走嗎？”

“為什麼？”卡爾問他。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是失敗者？”索米什卡說。

卡爾沉默着，幾乎捏爆了身下的沙發，但最後他還是站起來，他冷笑了一聲：“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論。”

索米什卡行走在大都會的道路上，他可以看到人們在街道上行走，這裡和美國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即使這裡依舊有着街區的劃分。階級并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消滅的，索米什卡很清楚，不過至少還有人會為此努力，這樣就足夠了。卡爾沉默地走在他的身邊，他們都用生物屏障模糊了自己的容顔，于是不會有人發現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走在街道上，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很像超人。

“你有沒有想過，你想要見到什麼樣的未來？”索米什卡問卡爾。

卡爾看着街道，他沉默了許久之後開口：“沒有犯罪，沒有仇恨，沒有饑寒，沒有壓迫。我願意看見人們熙來攘往，自由的人民生活在自由的土地之上……但自由和安全總是背道而馳，我提供給他們安全，他們卻想要犯罪的自由……所以我修正了他們。”

索米什卡歎了口氣。

“你為什麼成為超人？”他問。

“因為我想要做個好人，因為我想要做力所能及的好事，”卡爾回答，他伸出手，看着陽光順着他的指縫滲透，克拉克，這個世界的超人正将一個氣球從樹上摘下，送回孩子的手裡，“因為我希望能夠停止那些翻湧的，永不停息的，弱者的悲鳴。”

“我想要讓更多人幸福。”

這就是卡爾-艾爾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