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将當日加油添醋情形說上一番,又将閻花絲的危害說的天花亂墜,這隻見伍呟摔杯起身。
“該死的木易霖!這事我聽希之說他也迷迷糊糊的,說一切隻能等你醒來才能有結果,原來竟是這樣。”
芙芙一時被這場面吓住,這也還是第一次見到伍呟發這麼大的火,正打算說出要将田芊身上的物品取出占蔔木易霖方位時,卻聽見有人來報。
“家主大人,大小姐剛剛帶來那人要強行将那田家二小姐的屍身帶走。”
芙芙未等伍呟出聲連忙奔出正殿。
隻見孫葛将田芊一手攬住,一手持長劍與暗衛對峙,眼見互相還沒開始打鬥,芙芙拿出彎刀,大聲喊叫着住手。
沒想到這次倒還管用,暗衛們紛紛退下還向芙芙稍稍行禮。
眼看着孫葛懷裡的田芊已經狀如枯槁沒有一絲氣息,芙芙心口一陣絞痛,但也還是連忙拽住孫葛。
“不必如此,孫葛!你聽我說,讓我二姐好好走,我已經和伍家家主講好了。”
孫葛卻依舊雙眼通紅劍指芙芙,“撒謊!你就是為了利用二小姐,利用我為那伍家少主解毒。”
“解毒?你是真的蠢啊!孫葛!若我剛剛不那樣說,你以為你能進的來太常寺嗎?你清醒一點!”
芙芙不退反進,這才見孫葛淚流滿面,手中劍便也掉落在地。
“孫葛你聽我說,今天你一定能帶走我二姐,我也不會再動我二姐身上的任何一件東西,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木易霖不止像表面上你看到的那樣出賣了我二姐,更是給我二姐下了毒,所以你要冷靜下來,至少等到為我二姐報了仇之後再做打算。”
芙芙說着從孫葛手中扶過田芊,冰冷的觸感,早已不成人樣的骨架,讓芙芙忍不住的顫抖,卻也還是強撐着将田芊帶回了那座偏殿之中。
芙芙将田芊放入冰棺之中,跪在原地一時看不出喜悲。
芙芙咬着牙想說些什麼,卻始終開不了口,是感念她的養育之恩?是怨恨她的陰謀算計?
都不是了,她已經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她叫孫葛送給自己最後那段話裡。
“剩下的路你一個人就走完了,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撞南牆不回頭!”
芙芙三叩首,沒有掉下一滴眼淚,轉身便也看見了孫葛癱跪在原地。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我死?”
孫葛聲淚涕下,芙芙卻冷言冷語,“如果你是說剛剛,我不過是不想看見二姐不安甯,如果你是說我為什麼這麼執着讓你活下來,你就好好想想你究竟從哪裡來,你就當我是為了利用你。”
芙芙說完往伍呟走去,再次行禮卻面無表情宛若木偶一般。
“家主大人,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抓住木易霖,幫裡面這位安置好我二姐,我就算是舍了這條性命也會救回伍瑭。”
伍呟點點頭,卻看向了孫葛,“抓住木易霖之事我答應你了,但你不能死!讓裡面那個去。”
芙芙轉頭看向孫葛莫名有些心虛,也還是将謊話說到底。
“他隻能讓伍瑭活下來,而我可以讓伍瑭醒過來,若家主大人不想我死,或許可以為我煉制些補氣血的丹丸。”
說到這伍呟就不免好奇起來,随即問道:“這閻花絲究竟是何解法?”
“若是在佘國解法簡單,尋得奇密果即可,但在大翰那便是要用吃過奇密果之人的血液将這閻花絲引出來,我一個月前吃過,而裡面這位吃的時間長了些。”
芙芙平靜的說着便也走向了伍瑭的小閣樓。
伍呟站在原地看着芙芙身形搖晃,便也知她有些強撐,“還真是打算舍命相救,看來我這又要閉關煉丹了。”
眼見入夜,芙芙抓上一把紅棗幹,看着幾人将伍瑭帶入暗室之中。
希之則準備好芙芙要用的東西往她奔來,“田團子,需不需要我給你幫忙?”
芙芙見希之搓着手雙眼發光連忙搖頭,“你是醫者,應該知道若有旁人在便不能專心的道理,再說你要是鬧出點什麼動靜把那蟲子吓回去了不是得不償失。”
希之點點頭,沒有打算跟着,但也還是疑惑出聲:“聽你這麼說我也大概知道怎麼解了,但我還是有些好奇,為什麼閻花絲沒有鑽入你的體内呢?”
芙芙觸觸額間,再看看希之,突然詭異一笑,“因為我體内有比閻花絲更恐怖的毒。”
說完芙芙往伍瑭走去,空留希之一個人在原地思索,突然希之好像是想到了些什麼,一拍手掌便是滿臉怖色。
“難道是蠱?”
希之反複将剛剛田團子講給自己的閻花絲一番盤算隻覺細思極恐,這閻花絲不也正是蠱的一種嗎?
希之在門外團團轉圈轉到腿麻,癱坐在門外吹風逐漸也感覺寒意從腳尖蔓延至了全身。
“怎麼還沒出來啊?”希之一聲嘟囔,這也才見房門被打開。
映着月光,芙芙毫無血色的面容更顯蒼白,希之眼見着芙芙見風便要癱倒,連忙扶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