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爾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幾個守衛立刻上前圍堵住在錢章身後。
“我們上岸去談就夠了。你們留在這裡,我會比較放心。”貝利爾看着錢章強忍怒意的樣子,更加信心十足地吩咐道:“記得給我們的貴客安排最好的住所。”
貝利爾說罷便起身離開了會議桌,和他一起的還有身邊的兩位将領,其他人則坐在原地。
走到門口的貝利爾将視線落在傑佛森的肩章,那是一枚早就調換過的,普普通通的中士肩章。
“就讓這位優秀的士兵帶我們去吧。”貝利爾說。
錢章不動聲色地偏過頭看向傑佛森,并向門外使了一個眼色。
“是。”傑佛森點頭應道,先一步走到了走廊裡。
錢章回正了身子,十指交叉,輕擡了兩下雙手的食指。身旁兩側的隊員立刻接收到了信号,每人鎖定了離自己最近的三名敵人。
貝利爾的腳步聲落在地毯上又悶又輕,可落在錢章的耳朵裡卻有千斤重。
就當貝利爾和随行的兩名官員全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錢章和傑佛森同時擡槍将那三人打了個對穿,屋内的其他人也憑着幾個精準的點射瞬間放倒了屋内大半的人。
但能進到這個屋子裡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仍有一戰之力的将領立刻卧倒翻滾至談判桌下,掏槍準備還擊。
眼見對方占領了低視線區的反擊有利位置,多吉左手撐住桌子一躍而上,在桌面一個快速的側滑落到了對方将領的身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背後的冷槍奪了性命。
密密麻麻的槍聲掩藏在暴雨之中,其他船艙裡的人隻當是響了幾聲炸雷,根本不知道會議廳裡的将領已經被全部擊斃。
尚有行動能力的隊員們紛紛上前檢查着地上還有沒有活口,受傷的則撕了衣服進行緊急包紮。
錢章掏出對講機:“幺組,倆組,立刻彙報情況如何?”
白瑪:“報告,駕駛艙已控制。”
姚望宇:“報告,各層甲闆出口已控制,船員沒有異動。”
“好。讓駕駛艙接收北美主艦的命令,必須連夜開回去。海軍那邊會派人盯着他們,告訴他們别想耍花招。雨越來越大了,聯系我方直升機立刻收隊。”錢章快速說道。
船艙外,雨下得像是老天爺在天上擰毛巾。此時安塔島的海岸邊,豆大的雨點砸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亞倫看着黑暗空曠的岸邊并沒有來接他返程的軍艦,甚至連艘小漁船的影子都沒有,止不住地連聲咒罵。
他憤怒地攥緊了通訊設備,雙眼泛紅地将設備的底座拆開,裡面竟是一個微型引爆器。
“不許動!舉起手來!”三輛車的車燈同時打在亞倫的背上,十幾個士兵跳下車圍住了他。
亞倫轉身看見德裡克在敞篷的後備廂裡,被捆住雙手狼狽不堪的樣子,自嘲又憤恨地笑了笑。他擡起持槍的右手,對着衆人扣緊了扳機,左手大拇指則貼在引爆器的按鈕上。
德裡克透過雨水,艱難地辨認出亞倫左手上拿着的是什麼,便明白了再無逃離的可能,整個人怔怔地靠在鐵護欄上,任憑雨水将他澆了個透。
士兵步步逼近亞倫,見了那引爆器也不敢繼續靠近,他們不停地對着亞倫吼道:“把手裡的東西都扔下!”
“快點放下!聽到沒有!”
雨滴砸得越來越急,亞倫的神情卻十分坦然。既然沒人救他于水火,那就都陪他下地獄吧!
說時遲那時快,亞倫手腕一轉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同時也按下引爆器的按鈕。
高大的身影緩緩向後倒去,砸得沙土地泥水四濺。士兵們慌亂地回頭朝島上看去,卻并沒有傳來預想中的爆炸聲響和火光。
就當他們漸漸松懈下來時,最靠近海岸邊的一個士兵驚得聲音都抖了,他指着海岸線上的一個光點說:“你們快看!那不是艦隊的方向嗎?”